瑥羽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熱起來。
是想念,想的不能再想了。
每晚無論醒著醉著,都是念著她才能入睡的。
可是公主突然這麼問出來,竟讓他有些羞澀難當。
他溫潤而澤的麵龐清俊雅致,淺淺低頭垂眸,靦腆的回了話,
“當然想殿下……殿下素來都是知道的啊。”
“不一樣。”以前聽他口中說想念,她無甚特彆的感覺。
現在是從他周身的氛圍中感受到想念。
沒有阻隔的,就這麼衝擊過來了。
嗯?為什麼會沒有阻隔?
瑥羽懵懂的看她,“哪裡不一樣?”
楚樂儀看到八仙桌上的酒壺還有蘭草,順勢坐到一端,“沒什麼,也給我來一杯。這株蘭草叫什麼名字?”
瑥羽不再追問,去櫃子裡拿了乾淨的酒盅,用水燙過擺到她麵前,緩緩地倒了一點酒進去。
“沒名字,是在藥圃發現的,殿下喜歡的話,我給您裝好帶回去。”
楚樂儀瞅瞅酒盅裡的那點底子,“嗯,也好。”
想到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她就替他養著蘭草吧。“你多倒點呀。坐吧。”
瑥羽又極為小氣的倒進一點,“殿下,您的傷還沒好透,要少喝酒。”
“都已經結痂了,好透了。”
“就是沒有好透。”瑥羽固執的堅持著,抿了抿唇,怕她不高興,偷看她一眼。
瑥羽坐在她一側,“殿下,怎得深夜前來,是有什麼事要商議?”
楚樂儀拿起酒盅,緩緩仰頭,半杯桂花釀悉數入口。
馥鬱的桂香率先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繼而酒液滑過咽喉,所經之處有微微的暖意。
不似烈酒的辛辣灼人,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溫熱柔和。
就像是瑥羽這個人……
嗯?她在想什麼呢?
楚樂儀擱下酒盅,聽到他不滿的嘟囔,“殿下怎可喝的如此急,不給了,沒有了。”
“再給我一點,就一點。”
餘香嫋嫋,似有若無地縈繞在口鼻之間,楚樂儀真誠的看著他,
“就一點,真的。”
瑥羽拿著酒壺左右為難,殿下是遇到什麼難解決的事了嗎?為何貪酒喝?
上次殿下貪酒,還罵了當今聖上,這次……
不等他再想更多,又聽見公主催促,“再來一點吧,嗯?”
殿下說的就一點……他執酒壺,再次隻給她倒了半杯,
“您慢點喝,我去給您找些點心來下酒。”站起身來。
“不用,回來,我們說說話。”還沒說什麼呢,楚樂儀仰頭又喝光了。
瑥羽沒來得及奪她的酒盅,有些急了,“殿下,我們說話,隻說話,不喝酒了,好不好?”
楚樂儀都沒覺出什麼來,“再來,就一點。”
瑥羽這下不相信她了,把她的酒盅推到八仙桌另一端,想握她的手,但沒敢。
“殿下,用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給您報仇了,您不要難過了,我快布置好了。”
“報仇?”
“嗯,報仇。”他目光看向她脖頸上結的痂,又移開,
“就像上次我說的那樣布置的,事成之後,五皇子以後再也不能有機會煩您了。”
“但就是有一事顧忌,太子殿下還在審通敵案,我怕五皇子這個時候出事,影響太子殿下審案的安排。”
“畢竟罪名不同,死法不同,效果也不同。您知道太子殿下的動向嗎?”瑥羽認認真真的分析著利弊,聲音很輕。
楚樂儀想起來了,瑥羽是個有種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