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忍痛走到門口,看見了星言。
風拂過,帶起兩人的衣角。
“公主有令,讓我看好你。還說,如果同你講道理,你是會聽的。”
瑥羽強撐著站直身子,目光越過星言,望向遠方,“若我不聽呢?”
星言眉心一蹙,眼神銳利如鷹,餘光瞥見四周漸漸出現的人,越來越多。
潮水般無聲無息的圍了上來。
這些人個個身著勁裝,麵容冷峻,手中長刀在閃著森寒的光,顯然是有備而來。
星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身,環視一圈,“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
瑥羽扶住門框,如一朵搖搖欲墜的幽蓮,眼角眉梢儘是疲憊與痛楚。
“師傅,你就忍心看著你一手教出來的徒弟,求愛不得,傷心而死嗎?”
話語帶著幾分絕望的哀求,在空氣中悠悠飄蕩。
“彆說什麼師傅徒弟,我訓練你也是奉了公主的令,為保命。”
星言眼神微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暗在人群中挑選從誰開始動手。
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不自覺繃緊了身子。
瑥羽挪動步子,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鬢角滲出汗珠。
他慢慢走近了,在星言耳邊低語,聲音雖輕,卻像一道驚雷,
“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靈雲拳法的一支傳承便會就此斷絕,後繼無人。”
頓了頓,又添上一句,“你再找我這樣合適的根骨,也很麻煩。”
瑥羽說到此,星言原本就冷峻的雙眸,瞬間如寒星乍裂,直直刺向他。
瑥羽退後一步,聲音不疾不徐,沉穩如初,“我分明記得,我突破了第十三式的時候,你的眼神就像現在一樣。”
星言眉峰緊蹙,可麵上依舊緊繃。
暗流湧動,他試圖掩蓋眼底的驚濤駭浪,手不自覺地握緊劍柄,青筋暴起。
瑥羽言語淡淡,卻似重錘,“另外十九式,師傅還沒教我。若是師傅肯教我,我必不讓師傅失望。我是什麼心性,師傅清楚,隻求一人罷了,彆無雜念。”
回首這一路,風雲變幻。
掙紮、成長、轉變的,不止有晏北林、瑥羽,還有總是獨善其身冷冷抽離的星言。
星言表情玩味,“連師傅也要查?”他少了幾分置身事外的淡然。
瑥羽微笑如破曉的曙光,動人心魄,“自然,怕自己學的不是正統,傷了身子。”
周遭緊繃的空氣舒緩,星言仰頭看了看天色,發出一聲低低的輕笑。
笑聲從胸腔深處蕩出,帶著幾分慵懶不羈,打破了他一貫冷硬的氣質。
收了劍,身上的黑袍隨著動作擺動,如同展開羽翼的夜梟。
“真是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惹上你這麼個麻煩。”
瑥羽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冽、失落,“還是師傅疼我,我說要廢了我的腿,公主一點都不心疼。”
星言轉身,“走吧,我會派人跟著你。”
楚樂儀剛到公主府,就收到了星言陳明一切的信。
看完後她把信撕的稀巴爛,又狠狠的踩了幾腳。
等皇兄再來,她要問皇兄能不能弄到瑞羅族的冰蠱。
給星言喂一個,給瑥羽喂一個,不聽話就讓他們多疼半個月。
就像之前罰遊旭那樣,疼的在府裡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