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臨危機
吉米的雙手像是被凜冽的寒風吹拂著一般，止不住地劇烈顫抖，額上那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順著他那慘白如紙的臉頰滾滾而落，打濕了他身前的衣衫。他瞪大了雙眸，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那封加急奏報，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怎麼也料想不到啊，京城才剛剛從神秘人物攻擊所造成的重創中艱難地緩過一口氣來，這李自成的叛軍竟如那洶湧的潮水一般，氣勢洶洶地朝著京城席卷而來，而且那來勢，遠比之前的敵人更為凶猛，仿若攜帶著無儘的殺伐之氣，要將這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生機的京城再次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朝堂之上，原本因為各項舉措都有了一定進展，眾人心中稍顯輕鬆，大臣們之間偶爾還能交換一下帶著些許欣慰的眼神，可此刻，聽聞這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大臣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個個麵露驚恐之色，那剛剛才在臉上浮現不久的輕鬆神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大殿仿佛瞬間被一層濃厚的陰霾所籠罩，壓抑與緊張的氛圍如同實質般，沉甸甸地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吉米咬了咬牙，努力地強自鎮定下來，可那聲音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帶著幾分沙啞，話語裡滿是急切“諸位愛卿，如今這叛軍將至，眼瞅著形勢危急萬分呐，大家快說說，到底該當如何應對才好啊？”
工部尚書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滿臉的憂心忡忡，趕忙出列，恭敬地回道“陛下啊，這城牆雖說經過這幾日工匠們沒日沒夜地搶修，如今已能起到基本的防禦作用了，可陛下您也知曉，那叛軍兵力雄厚得很呐，那裝備更是精良無比，就憑現在這城牆的狀況，怕是遠遠不足以抵擋啊。當下也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繼續加急調配材料，征調更多的工匠，讓他們日夜不停地趕工，拚了命地爭取在叛軍抵達京城之前，進一步加固這城牆啊。隻是這時間實在是緊迫至極，材料的籌備、工匠的召集以及施工的進度，樁樁件件都是難題，實在是困難重重，臣這心裡著實沒底呀。”
戶部尚書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滿臉苦澀地拱手說道“陛下，咱們本就因為之前那場災禍，府庫早已是十分吃緊了呀。如今既要加急籌備物資去加固城牆，又得準備應對叛軍來襲所需的諸多儲備，臣真是感覺力不從心呐。可事已至此，臣也不敢有絲毫懈怠，臣會即刻再向各地官府發函催征物資，哪怕是傾儘咱們所有的家底，也要想儘辦法保障前線的所需啊，隻是這各地的回應速度以及物資的籌集數量，臣實在是不敢太過樂觀呀。”
禮部尚書也向前邁出一步，神色凝重地拱手道“陛下，當下安撫百姓的情緒那可是極為重要的事兒啊。百姓們好不容易才剛剛見著了些許希望，這心裡頭的創傷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平複呢，要是聽聞叛軍又要打過來了，恐怕會心生慌亂，到時候京城內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呀。禮部定會加派人手，讓官員們深入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一家一戶地去耐心安撫民心，把朝廷定會全力守護京城的決心傳達給每一位百姓，儘力讓大家穩住心神，可千萬莫要自亂陣腳啊。”
兵部尚書神色凝重得如同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目光卻堅定如磐石，他抱拳大聲說道“陛下，臣會即刻調遣所有可用之兵，讓他們嚴守城門以及城牆的各個要害之處，根據地形和兵力情況，合理地布置防線，哪怕是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也絕不讓叛軍輕易地踏入京城半步。同時呢，臣也已經安排了一批經驗豐富、行動敏捷的斥候，讓他們時刻打探叛軍的軍情，不管是敵軍的行軍速度、兵力分布，還是裝備情況，都要摸得一清二楚，以便咱們能及時知曉他們的動向，從而迅速做出應對之策呀。”
錦衣衛指揮使則單膝跪地，抱拳高聲說道“陛下，我錦衣衛定不會閒著，也會加大在城中的排查力度，謹防那些亂黨趁機與叛軍裡應外合，暗中破壞京城的防禦。咱們的密探們會像那細密的蛛絲一般，遍布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的眼神會比那鷹隼還要銳利，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一旦發現有可疑的跡象，定會立刻采取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隱患扼殺在搖籃之中，絕不讓其滋生壯大啊。”
吉米聽著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應對之策，微微地點了點頭，可那心中的憂慮卻如同那瘋長的野草，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他語氣沉重地說道“眾卿所言極是，當下也確實隻能如此了呀。隻是此次叛軍來勢洶洶，大家務必都要各司其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有絲毫的懈怠啊。朕身為一國之君，自當與這京城共存亡，哪怕是流儘最後一滴血，也要守住這一方的百姓啊。”
眾大臣聽聞此言，齊聲高呼“陛下聖明，臣等定當竭儘全力！”那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帶著一股決然的氣勢，隨後，眾人便又匆忙地朝著各自的職責所在奔赴而去，那匆匆離去的背影，仿佛都寫滿了緊張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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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外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緊張忙碌的景象之中。城牆上，工匠們本就已經疲憊不堪的身軀，此刻又強打起精神，在監工那嚴厲的督促聲中，更加拚命地勞作著。他們或是幾人一組，用那滿是老繭的雙手，緊緊地抓住繩索，齊心協力地搬運著沉重的磚石，那磚石在繩索的拉扯下，緩緩地移動著，仿佛每挪動一寸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或是揮動著手中的鏟子，在大桶裡使勁地調製著泥漿，泥漿濺起，弄臟了他們的衣裳和臉龐，可他們卻顧不上擦拭。那修補城牆的號子聲，一聲接著一聲，愈發急促響亮，在京城的上空回蕩著，仿佛是在為這緊張的氣氛奏響著激昂的戰歌。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這就是在與時間賽跑呀，每多砌上一塊磚石，京城就多一分抵禦叛軍的希望，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分，那也是生的希望啊。
可那城牆實在是太長太長了，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破損之處更是多得數都數不清，一處處缺口就像那猙獰的大口，張著黑乎乎的“嘴巴”，仿佛在嘲笑著工匠們的努力，又仿佛隨時都會被那洶湧而來的叛軍突破，將京城的防線撕得粉碎。儘管工匠們已經爭分奪秒，一刻都不敢停歇，可那修複的進展卻依舊顯得有些緩慢，就像是一隻負重前行的蝸牛，艱難地朝著那遙不可及的目標挪動著。
戶部的官員們此刻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走。一邊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各地官府對於催征物資信件的回應，那一雙雙眼睛時不時地朝著城門的方向望去，盼望著能有運送物資的馬車快快出現；一邊在京城內想儘了各種辦法搜刮可用之物，哪怕是一些早已被丟棄在角落裡，鏽跡斑斑的廢舊鐵器，隻要是能用於加固城牆，或是打造兵器的，都被他們如獲至寶般地收集起來。而那些負責物資發放的官員們更是忙得焦頭爛額，他們的案桌上堆滿了各種物資清單和需求報表，要根據城牆各處不同的修複進度和防禦需求，精準地調配物資，哪怕是一塊小小的磚石，一捧泥漿，都得算計得清清楚楚，稍有差池，就可能影響整個修複的進度，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呀。
禮部的官員們強撐起溫和的笑容，那笑容裡卻藏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他們一家又一家地走入百姓們的臨時住所。這些臨時住所大多是簡易的帳篷，在風中微微搖晃著，仿佛也在為這即將到來的危機而顫抖。官員們耐心地向百姓們解釋著當下嚴峻的局勢，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大家的情緒，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朝廷定會全力守護京城的承諾，可百姓們眼中那深深的恐懼卻還是難以完全消除，那一張張愁雲慘淡的麵容，寫滿了對未知的害怕和對未來的迷茫，看著這樣的場景，禮部官員們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滿是無奈與酸澀。
兵部的士兵們早已嚴陣以待，他們在城牆上整齊地排列著，宛如一排排堅毅的青鬆，紋絲不動。弓弩手們用力地拉滿弓弦，那弓弦被拉得緊緊的，好似滿月一般，箭矢在陽光下閃著冰冷的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射向敵人；步兵們則緊緊地握緊手中的兵器，那兵器的手柄都被他們攥出了汗水，可他們的神情依舊肅穆，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然，時刻準備著與那即將到來的叛軍展開一場殊死搏鬥，哪怕是血濺當場，也絕不退縮半步。而那些斥候們呢，更是快馬加鞭，揚起一路的塵土，朝著叛軍可能出現的方向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道路上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影子，隻為能早一刻帶回敵軍的消息，為京城的防禦爭取那寶貴的應對時間。
錦衣衛的密探們如同穿梭在黑暗中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他們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偽裝，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風吹草動。尤其是在那些可疑商號的周圍，更是日夜蹲守，目不轉睛地嚴密監視著進出的人員。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的獵豹，一旦發現有與叛軍勾結的跡象，便會如鬼魅般瞬間出手，那動作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些妄圖破壞京城防禦的人一舉擒獲，絕不給他們任何逃脫或者通風報信的機會。
幾日之後，那派出去的斥候們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京城。他們的馬兒渾身是汗，口吐白沫，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斥候們的臉上也滿是疲憊與驚恐之色。他們帶來了令人膽寒的消息，那叛軍的先鋒部隊已距京城不過百裡之遙了呀，遠遠望去，那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仿若一片黃褐色的烏雲朝著京城壓來，那隱隱傳來的喊殺聲，仿佛是死神敲響的喪鐘，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京城內頓時炸開了鍋，人心惶惶，百姓們亂作一團。有的百姓嚇得躲在家中，用桌椅板凳死死地頂住門，一家人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那驚恐的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有的則拖家帶口，背著僅有的一點行囊，不顧一切地朝著城門口湧去，嘴裡喊著“快跑啊，叛軍要來了！”那慌亂的呼喊聲此起彼伏，響徹在京城的街巷之中。可城門口早有士兵們把守著，他們神情嚴肅，手中的兵器一橫，攔住了想要出城的百姓，為了維持京城的防禦秩序，隻能嚴禁百姓出城。百姓們苦苦哀求著，有的甚至跪在地上哭訴，那場麵混亂而又淒慘，可士兵們也隻能狠下心來，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吉米聽聞斥候帶回的消息，心急如焚，趕忙登上城牆。他站在那高高的城牆上，迎著那凜冽的寒風，望著遠方那漸漸逼近的叛軍，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京城命運的深深擔憂，仿佛看到了京城即將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又有守衛到底、絕不退縮的決然。他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的力氣，大聲對著士兵們喊道“將士們，京城的安危在此一戰啊！咱們的身後就是咱們的家人、咱們的百姓，咱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呀，唯有拚死一戰，方能護我京城，保我子民啊！”
士兵們聽聞此言，頓時熱血沸騰，齊聲高呼“願為陛下效死，保衛京城！”那聲音如同滾滾春雷，響徹雲霄，在京城的上空久久回蕩著，仿佛是對那來勢洶洶的叛軍發出的最有力的宣戰，一場慘烈至極、關乎京城生死存亡的大戰，即將在這風雲變幻的天地間，拉開那沉重而又悲壯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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