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岐上頭的大哥,下麵兩個弟弟都任著不小官職,按照常理來說,那在任的知府都要給他三分薄麵的。
今日卻在新知府麵前吃了閉門羹,這想想都覺得憋悶。
不行,他要寫信告狀!
他寫好了信,連夜派出隨從將信送入長安,他大哥可是吏部郎中,雖然不及陸真官品高,但給她出點難題不是易如反掌嗎?
可陸真其實不在乎這個。
若不是朝中非要將她拔起來,她覺得自己窩在永新也挺好的。現在擔子已經壓在肩上了,朝中也不給什麼支持,就這種情況下還考慮什麼加官進爵啊?先把事情搞好吧!
信寄出去七日,終於有了回信,隨從一路上都不知道跑死了幾匹馬,眼底一片青黑,遞上回信有種想要倒頭就睡的欲望。
“除了這封信,大哥還說啥了?”
潘岐疑惑地將這封信看了三遍,不可置信地看向隨從,隨從回想了一下,說道“大爺最近似乎很忙,接見了小人後看了回信,問了家中情況便讓小的去歇息,第二日一早將小人喊去,給了回信就讓小人趕回來了。”
潘岐揮揮手讓他下去了,隨從連忙下去倒頭就睡,他已經好幾天沒睡超過兩個時辰了,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睡個天昏地暗。
還在椅子上呆坐的潘岐拿著信件在發愣。
陽奉陰違?
彆的買賣還好說,這賭坊和妓院如何陽奉陰違?看陸大人的意思,簡直是要將望春樓整頓為酒樓,把樓裡的姑娘都變成上菜的夥計。
更要命的是賭坊。
這幾日管事去詢問,整改意見還多加了一條娛樂活動不得論錢財。
看看!不賭錢的還是賭坊嗎?
看來老大這個官,越做膽子越小了。
眼看著商鋪許可證的辦理就要到期,要還不辦下來連賭坊的鋪子都沒了。
強龍壓過了地頭蛇。
潘岐隻能忍。
店鋪整改的事情在府衙推動迅速,這些大戶似乎都默默接受了,城西片區的工地乾得熱火朝天,百姓們有機會賺到錢,又拿著錢在城中、集市消費,隴右的經濟漸漸被盤活了。
三月份很快就到了,春耕開始前,陸真第一次召見了府衙內的各縣的縣令、縣丞和主簿。
毛縣令再次見到周曦,老遠便拱手行禮。
不過半年未見,周大人就從主薄到暫代縣令一職了,前程似錦啊!
沒多久,倆人又在城門口碰到了莫縣令和彭縣令,幾人聚在一起寒暄了幾句,曹縣令忙揮著手過來了,他身後是左縣令和暫代通雲縣令的於縣丞。
得,全在城門口聚齊了。
“周大人,咱們是先去拜見陸大人,還是先去驛站安頓?”
彭縣令的馬車上還馱了些東西,不僅是他,毛縣令、莫縣令、曹縣令的馬車上都帶了點特產。
“大人既然說了是明日與會,咱們便明日再上門叨擾,至於這些特產,便遞上拜帖,由仆從們送去好了。”
在一旁當背景板的左縣令和於縣丞臉有點黑,但於縣丞毫無心理障礙,立刻請教說“大人十分關心通雲田改和稅改的情況,於某來得及,沒準備。不過好在府衙和通雲離得近,這邊都有,於某先去行入城準備一番。”
眾人與於縣丞揮手告彆,左縣令臉色鐵青“稅改一事在華陰鬨得沸沸揚揚,本官也是忙得頭暈轉向,實在沒那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