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逸終於醒了。他一眼看見豎在那裡的白麵書生,下意識一尾巴卷了過去,隻聽得白麵書生劈啪一下倒了下去。
“靈逸,你醒了?”慕容君瀾驚喜道。
“王爺,蒼鷹它?”
“中毒了。”慕容君瀾雙手捧著蒼鷹,眉間閃過焦急,“很嚴重,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好。”靈逸讚同。說話間,薑赫回來了,他拿繩子將白麵書生捆個嚴實。
“靈逸,你可以把白公子帶出去嗎?”薑赫看了看氣息還有點弱的靈逸擔心地問了句。
“沒問題。”
“王爺,我可以照顧蒼鷹。”老鬆樹精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不用了,我親自來吧。”他真不放心蒼鷹,怕再出什麼岔子。
老鬆樹精也不介意,見沒事乾,它一手拿起酒壺一顛一顛跑酒窖裡去了。
於是慕容君瀾捧著蒼鷹,薑赫扶著慕容君瀾,靈逸尾巴卷著白麵書生退出了“暗無天日”禁地。但是誰都沒留意,在經過那株姹紫嫣紅的花朵時,白麵書生鼻翼動了動,突然睜開眼睛閃過一抹詭異的狂喜後,順手摘走了半株花草藏進衣兜裡。
洞裡,隻剩那位中毒未醒的掌櫃躺在地上,沒人打算理他。
終於走出了“暗無天日”死亡禁地。重新呼吸著新鮮空氣,身體立馬爽朗了很多,靈逸去酒莊裡搞來一些水,讓慕容君瀾把眼睛裡的毒粉洗乾淨,又張大嘴巴噴了一些霧氣,慕容君瀾的眼睛總算大部分恢複了光明。靈逸給蒼鷹也噴了一些霧氣,蒼鷹終於幽幽的醒轉過來,它告彆了他們獨自飛去解毒去了。
這時,慕容君瀾才看到了遍體鱗傷的靈逸和受重傷的薑赫,當即心存歉疚地說道“是我連累了你們。”
慕容君瀾從身上摸出兩粒丹藥遞給了薑赫,又丟了一瓶丹藥給靈逸,才發覺洛邪和兩匹火赤兔馬都不見了人影,難道洛邪給白發女人抓了去?
“王爺,我去搞點吃的。”好像兩天都沒吃東西了,再不吃不是被毒死,是餓死。薑赫剛邁了兩步,頭上突然倏倏掉了幾隻野雞和一壺酒下來。
“謝了。”慕容君瀾才留意到,身邊一襲陰涼是老鬆樹精的功勞,他隨手彈了兩粒丹藥給老鬆樹精以表謝意。
老鬆樹精接下來的一段話,卻讓慕容君瀾皺眉。老鬆樹精告訴慕容君瀾,守在洞口的洛邪和兩匹火赤兔馬追著女子去了。
“洛邪最近很閒嗎?”慕容君瀾不滿道。
“他按照您的吩咐守住洞口。”薑赫答道。
“那咱們在裡麵生死攸關,他還有心情追女人?”
薑赫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心想洛邪看你今次怎麼解釋?不過薑赫嘴裡還是幫洛邪講了好話“王爺,洛單於追得可是您的王妃。”
“胡鬨,我哪來的王妃。”慕容君瀾不高興了,看來洛邪是個不太靠譜的浪蕩之人,還敢“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現在連薑赫也敢公然包庇他,看來他們幾個是想造反了不成?
“你以後少跟他接觸。”慕容君瀾警告薑赫。
“是,王爺。”薑赫知道王爺冤枉洛邪了,但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於是隨口應了句“是”就轉身去找柴火烤野雞了。
很快,薑赫把野雞烤了,包括老鬆樹精在內的四個人一起飽餐了一頓,吃得可是滿嘴油香,慕容君瀾本來有吩咐薑赫給塊肉白麵書生的,奈何白麵書生裝暈一直未醒,不過他忍耐肚子餓的抵抗力還是值得大家佩服的。
眾人又原地運氣打坐把毒氣逼了大部分出來,元氣終於恢複了不少。
慕容君瀾看了看日頭,應該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還沒見洛邪回來,慕容君瀾了解了洛邪追去的方向準備啟程,這時,遠遠就看見一匹火赤兔獨自跑了回來。
火赤兔?
火赤兔一回來就跑到慕容君瀾身邊蹭啊蹭,慕容君瀾會意,它這是要他起程去救人。他當即一提韁繩,一個飛身上了火赤兔,老鬆樹精也主動邀上靈逸和薑赫坐到樹上,它知道他們受了傷,一時半會恢複不了多少功力的。靈逸順便把白麵書生也卷到了樹枝椏上,不經意間靈逸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就是白麵書生接觸他的尾巴後居然臉不變色,靈逸不敢聲張,他決定暗中觀察。
一匹馬,一棵樹在路上飛奔,看上去多少能刷新彆人的認知,起碼,這一刻的白麵書生腦子是震撼的。他陰毒地從心裡哼出了一句“哼,大王兄,咱們的好戲還在後頭。”
在一處小山溝裡,火赤兔馬停了下來。慕容君瀾舉目望去,除了兩麵的小樹木和中間一條山溪,四周皆沒異樣。白發女人會把洛邪藏在這?她不是應該回她冰天雪地的滅亡穀嗎?
“靈逸,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
是啊,這裡連馬蹄印都沒有,來這裡乾嘛?慕容君瀾拍了拍火赤兔,像是在詢問。可火赤兔就是不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以靈逸的同類感應,他應該知道火赤兔的心思的,但那家夥今日就像強驢一般,立定不動,慕容君瀾拉了幾次,火赤兔索性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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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逸、薑赫,你們兩個四處找找。”慕容君瀾吩咐,他自己即一下子躍上了老鬆樹枝椏上。極目遠眺,也沒看到誰?不過下一秒,慕容君瀾的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他看到了一棵樹,一棵比老鬆樹高出大出很多倍的大怪樹。
“老鬆樹,你有見過比你更奇怪的樹嗎?”慕容君瀾問道。
“……。”老鬆樹精被嗆到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老鬆樹精伸長脖子,張眼望去,刹那驚住。天啊,這樹也真太奇怪了吧?
一眾人立馬趕了過去。隻見山坳裡長著一棵足足要二十個人才能抱得住的大樹,樹乾直插雲端,葉綠如傘,傘下是盤根錯節的懸根垂藤,藤下吊著一個個熟透了的赫黃色的小南瓜,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靈動致極。小南瓜下是一眾淺薄的嫩綠色野花生草,正值花期,鵝黃色的小花點綴其中,入目愜意。最惹眼的是鑲嵌在綠葉叢中的那一圈豔麗多姿的葉雲花,約莫兩三米高,紫紅相間,把那頂大綠傘映襯得如紅寶石般奪目。
“繞過去看看。”慕容君瀾不急著上樹,唯恐有詐。常言道江湖險惡,危機四伏,小心為上。
老鬆樹精當即圍著怪樹繞了一圈。這一繞,還真開足了眼界。怪樹上,在那一眾葉雲花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彆結了四種果子紫黑色的葡萄,紅通通的蘋果、黃燦燦的香蕉和脆甜可口的桃子。天啊,這是棵什麼樹?這四種果子居然會結在同一棵樹上,還能在同一季節成熟?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老鬆樹精似乎一下子給比了下去,摸了摸鼻子燦燦道“這樹的能耐,恐怕,我再活五千年都難有過而無不及。”
是啊,叫它結好一年的鬆子它還要費好大的精神,叫它在一棵樹上結幾種果子,是天大的難事,就算拚了老命都結不出來。
“各有所長。”慕容君瀾也不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和衡量能力,現在他決定上樹,於是他扭頭問老鬆樹精“你敢跟我到樹上看看嗎?”
“沒問題。”老鬆樹精也是好奇心重,瞬間變成了小老頭。
話音剛下,慕容君瀾已經躍到第一個樹杈口,看著樹洞裡那兩根粗大的葡萄藤和蘋果樹根,慕容君瀾一下子明白了,隻是,這頑強的生命力也是給了他大大的震撼。既然知道了真相,還有必要上樹嗎?正當慕容君瀾猶豫之際,忽然聽到了一些聲響,慕容君瀾伸手一抓,老鬆樹精就像被老鷹抓小雞一般騰空而起。
“……。”老鬆樹精閃過刹那感動,在這江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護著它,雖然姿勢有點尷尬。
看到沒什麼危險,慕容君瀾將老鬆樹精放回怪樹上。老鬆樹精隨即像魚兒遇到水一般往上躥了上去,說實話,老鬆樹精還真對怪樹能長出這麼多果實羨慕又佩服,它得仔細研究一下。
“羨慕人家有什麼用,你自己沒有特長嗎?”慕容君瀾看出老鬆樹精的心思,及時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