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乾什麼?”雖然被秦歡及時扶住,沒有摔倒,但柴宗訓一點兒都不領情,反將秦歡推開,自己則反退了一步,好想還恨不得離秦歡更遠般。
不能不說柴宗訓表演得還是不錯,將一個失勢的王爺的惶恐和不安恰到好利的表現了出來。而秦歡即是有些無語了,原以為柴宗訓對他隻是一點兒小小的誤會,可依如今的情形看來,似乎這誤會大了去了。
“王……”秦歡才吐出這一個字。“你想要做什麼?”柴宗訓哀傷欲絕的看著秦歡問道,最後裝成不得不認命的樣子,“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性命,就拿去吧!與其這樣每天擔心受怕的活在恐懼之中,倒不如一刀了結來得痛快。”
秦歡反而有點兒不適應了,還以為接下會發展到柴宗訓痛苦流涕的求自己饒他一命,倒是沒想到柴宗訓有幾氣骨氣,不過看將起來這樣的骨氣似乎也是被自己活生生給逼出來的。看著柴宗訓閉著眼睛,一幅學英雄英勇就義的模樣,秦歡滿肚子的話,卻是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間場麵尷尬了起來。
“晉王殿下,你是不是對末將有所誤會?”想了半天,秦歡這麼問道,“末將承認,野店之事的確是秦歡的疏忽,竟然將晉王殿下置於那等危險之境,實在是愧對陛下的交待。若是晉王殿下當真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末將亦是百死莫屬。”
“野店之事不是你安排的嗎?”柴宗訓睜開眼睛,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當時秦歡就蒙圈了,甚至還想過晉王殿下當真會如此想。秦歡隱隱料到柴宗訓的這般不安,或許就是跟野店之事有不小的關係。
但柴宗訓居然就這般光明正大的問將出來,還是多少讓秦歡有些難以接受的感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知道什麼時候種放走了過來,充當起二人之間的和事佬。見得種放站將出來,秦歡更是求之不得,柴宗訓信任種放顯然強過自己,野店之事發生得的確有些蹊蹺,他秦歡乃堂堂禁軍將領,而手下統領著兩千精銳禁軍。
可是卻因為自己的大意,差點讓兩三百人的山賊放倒了,儘管秦歡一直認為都是自己大意了才會導致如此。但自己如此想,晉王殿下未必會如此想,也許他認為自己跟山賊有什麼勾結也說不定。
這也是為何雖然呼延瓚帶人擊潰了山賊,但沒有對自己下手,也許柴宗訓這個晉王還聯想到自己背後站的便是大宋皇帝有關係。如果柴宗訓動了自己,便是明著與新宋陛下過不去,要是不說破至少還能維持麵子上過得去。
秦歡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十分之大,若不然為什麼野店之事後,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呼延瓚,但呼延瓚就是對自己不令辭色。也許在呼延瓚看來,那晚就是自己是故意讓兩千多禁軍將士喝醉的。同時秦歡暗暗慶幸起來,如果事實真是這樣,依呼延瓚的性格,居然沒有取走自己的性命,說不得這裡麵還晉王功勞在裡麵。
看著秦歡在想什麼正想得出神,種放打斷道“秦將軍!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隱瞞的?臨來之時陛下究竟是怎麼交待你的,說出來又有何妨?要是讓誤會這麼一直繼續下去,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秦將軍你自己看著辦吧?”
種放這番話把秦歡拉回了現實之中,秦歡連忙說道“晉王陛殿下!出發之前陛下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都有保障殿下的安全,即便是末將丟了性命也不行。而且陛下還讓我一路上都聽晉王殿下的的吩咐,千萬不能有半點兒怠慢之處。”
聽秦歡反說完,種放裝了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柴宗訓道“晉王殿下!這下你都聽見了?我就說當下陛下明照萬裡,聖明之極,連大周江山他都容將得他,何況晉王殿下你呢?陛下乃是做大事之人,這下你應該放心了?”種放這幾句不像馬屁的的馬屁,如果趙匡胤在現場,聽了定然高興之極。
“難道當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柴宗訓雖然有些動搖了,似乎還是不是肯儘信的樣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晉王殿下當然不是小人,但我敢肯定的就是當今新宋天子乃是一至誠君子。”種放用不庸置疑的口氣道。而秦歡也連忙在一旁邊附和道“種小哥所言甚是,當今陛下在有我禁軍之中威信甚高,一言九鼎,連我們這些當兵的苦哈哈陛下都不曾失信過,更不用說晉王殿下您了,你乃世周皇帝之後。
“世宗皇帝乃是陛下最為信服之人,雖然……雖然……”秦歡不像種放般能言善變,隻好道“反正新宋陛下不會虧待晉王殿下你就對了。”聽到這裡,柴宗訓在心中冷笑不止,麵上卻是沒有表露半點兒。
“真的是如此的話,我就太對不起新宋陛下的信任了。”柴宗訓長歎過一口氣,裝出一幅悔不當初的樣子。
“那是自然!”種放適時接過話頭,道“陛下如此信任晉王殿下,如非如此,他豈會將兩千禁軍精銳交給晉王殿下你指揮,這不是信任又是什麼?”“交給我指揮?”柴宗訓一時間沒太反應過來,看了看種放,又看了看秦歡,總是覺得種放的話似乎哪裡有問題,可是表麵上卻又是聽不出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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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亦是有些狐疑的看向種放,他記得自己好想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趙匡胤出發之前還叫自己監視柴宗訓一舉一動來著。
對於秦歡和柴宗訓的目光,種放都視若未見般,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看著我乾嘛?難道事情不是這樣嗎?剛才秦將軍都說了陛下曾交待過他一路上都聽晉王陛下的吩咐,難道這還不能代表的新宋陛下的誠意嗎?晉王殿下你又何必執著於舊事,什麼事都應該一切向前看,不是嗎?”
秦歡總覺得事情那像哪裡不對,可是他自己偏偏說不上來,而且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卻思考什麼,因為種放下麵已經問起他來了。
“秦將軍!你說我說得有道理沒有?”種放如此問道。秦歡連連點頭,他一直都認為種放在幫他勸柴宗訓,眼見就要將柴宗訓說動了,秦歡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拆種放的台,反而無論種放說什麼他都要支持才是。
況且!種放的話全麵聽將起來,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秦歡勸道“種小哥所言甚是,晉王殿下你更不應該聽小人挑拔,應該全心全意相信陛下才是。”
“殿下!你聽見了麼?秦將軍都開口了,他可是新宋陛下身邊說得上話之人。”種放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隻要秦歡和柴宗訓兩個人,這才說道“晉王殿下!依我看新宋陛下的確是將你當成了自己人看待,隻要你不站出來或是為反宋之人所利用。
“新宋陛下就不會治你之罪,反而會加以重任與晉王陛下你也說不定,眼前的秦將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隻你晉王殿下你心中有大宋陛下,不說秦將軍區區一人,就是麾下兩千精銳的禁軍兒郎,哪個敢不聽你晉王的命令?秦將軍你說是與不是?”
種放顯然不想放過秦歡,什麼事都將秦歡繞了進去,而秦歡心思顯然比將不上種放,他得為趙匡胤信任就是因為他的單純和忠心的。而如今種放給秦歡灌輸的就是隻要柴宗訓不造反,效忠柴宗訓就是效忠趙匡胤和宋,以秦歡不多的政治智慧,自然不清楚其間的區彆在何處,或許在秦歡看來這二者就是就是一樣。
“對!就是如此!”秦歡算是徹底的放棄了,本來他還有些疑問的,可是半天都想不到答案,所幸難得去想了。在秦歡看來種放是他幫他解除自己和晉王殿下之間的誤會,反正隻要順著種放的話答下去,能將柴宗訓說得回心轉意就是最大的成功。
“既是如此!這次祭完祖返回皇宮,還請秦將軍代為稟告大宋陛下,就說我柴宗訓實在是汗顏之極,無顏麵對於他。先帝與陛下情同手足,我偏偏還懷疑這懷疑那的,這不僅是對不大宋陛下的不尊重,更是愧對世宗。世想我宗皇帝英明神武,可我卻是該信任誰都不知道,實在愧為柴榮的子孫。”
說過這般話,柴宗訓似乎因為過意不去,深深的低下了頭。秦歡連忙安慰道“有些誤會說開就好,晉王殿下這般話太嚴重了,我會將之轉告給陛下的。”
“我就說嘛!誤會說開了最多算是一個被解開的疙瘩,可誤會要是憋在心頭,要是發酵久了就會成為滔滔山洪,一旦到了個臨界點,便會一發不可發拾。”秦歡聽得點點頭,認為種放到底是讀書人,這般比喻太形象了,“可是信任卻又一樣,好比一座溝通橋梁,一頭在我心中,一頭在他心中,隻要彼此敞開心靈,便無心結。
“隻要晉王信得過陛下,不必說晉王殿下你的一世富貴,便是柴家世世代代榮華也是可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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