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中遇到了什麼困難?”賀宴清坐在她對麵,身姿端正挺拔如竹,眉眼間暗含幾分擔憂。
人啊!真是不能對比。一對比沈唯朝的胡攪蠻纏,賀宴清的貼心就顯現出來了。
還是他好。
“是有一點小事,不過現在終於解決了。”俞歡沒打算細說那幾天的不愉快,一句話揭過去,就將重心放在了賀宴清身上。
“忙了好幾天,可算能好好陪陪你了。”她笑盈盈道,眼睛裡是真實的情感,賀宴清能感受的到。
他本也不擅長言辭,更不會說些甜言蜜語。
待俞歡戲弄地問他有沒有想她的時候,他隻能眼睫抖動,堪堪低下頭去逃避,然而脖頸處卻是紅了一片。
明明俞歡沒有來的時候,他是日思夜想,如同患了相思病一樣,心裡怎麼都不安穩,總覺得空落落的。
等真人到了他眼前,同他說這些親密的話,他反而又不好意思的避開了。
賀宴清的心意總是不在明麵上表現出來,而在彆的地方蘊藏著。
譬如他給俞歡做的衣裳。
明明連個尺寸都沒有過問,卻那麼的合身,也不知道他是多麼細心才能用眼睛丈量出來。針腳細密,繡花精致,都是他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在這之前,俞歡都不知道他準備了這些。
俞歡禁不住讚歎。
他則小心的試探:“喜歡嗎?”
“當然喜歡。你做的什麼我都會喜歡,何況是這麼好的衣裳。我都不知道你的繡工居然這麼好……”俞歡讚不絕口道。
賀宴清便滿足了,溫溫柔柔地看著俞歡笑著。
他這樣容易滿足,俞歡反而有些心疼他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就特地換上了他做的衣裳,帶著賀宴清去落月湖坐畫舫。
好在這個時候的荷花還沒有敗落,補上也來得及。雖然是費銀子了些,可銀子不就是用來花的嘛。
租畫舫的銀子,就已經包含了上麵彈琴的一位小廝,以及瓜果茶點等。
琴聲悠悠,賀宴清掀開薄紗朝湖麵上望去,儘情欣賞著在深宅大院裡看不見的景色。
俞歡撚了一塊自己覺得還不錯的點心,喂到他唇邊,他怔愣了一下,輕輕咬了一口。
棗泥兒的甜味在舌尖上綻開,甜的有些發苦,好像將他前半生沒有吃過的甜,全都補了回來。
賀宴清從沒有哪一刻覺得如此幸福過,幸福到哪怕現在死掉也沒有關係。
兩人濃情蜜意,氛圍繾綣,令不少人豔羨。
沈唯朝這幾日心情不好,沈熠鳶特意帶著他來落月湖遊玩散心,正問著他想不想坐畫舫,卻發現他正盯著什麼看。
沈熠鳶一抬眼,就見那艘離他們最近的畫舫裡,坐著個有些眼熟的人。
再去看沈唯朝,就見他眼睛都紅了。
沈熠鳶一下子心急起來,“阿朝啊,不難過……”
“她有未婚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