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客人就疑惑了，“掌櫃的，你不是說他們殺了人嗎？怎麼還能這樣坦然？”
也有人猜“看那兩個男女的衣著，想來都不是什麼普通人，怕是在官府裡也是有關係的，根本就不怕被報官。”
卻也有人不服“咱們泉陵，還沒有衙門敢這樣護著一個富家公子！更何況，你們怎麼知道不是這個掌櫃做錯了？怎麼這兒還有幾個壯漢？”
那幾個壯漢其實已經緩了好一會兒了，江雲浦離開房間後，這些人才算是沒繼續擔驚受怕，這會兒又被人點出來，當即就舉起雙手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都是掌櫃讓我們這麼做的。”
這話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於是圍觀的人對他們的目光也帶了許多審視與考究。
卻說江雲浦與虞燭明，走至衙門時，這兒連值守的人都沒有。
“泉陵衙門，不安排官兵值夜嗎？”虞燭明疑惑道。
江雲浦冷冷地笑了聲，“怎會沒有，自然是他們，疏忽職守啊。”
他今夜怒氣在頭，因此根本沒跟衙門的門客氣，一腳下去，門就被踹開了。
裡麵居然也沒人。
當真是……虞燭明隻好走到江雲浦身邊，“消消氣，他們不值得你這樣。”
江雲浦搖搖頭，“我氣的不是這個。”
他執住虞燭明的手，眼睛裡盛滿了一種名為後怕的情緒。
“如果今晚我不在……”江雲浦不敢想象，虞燭明一個人要麵對多大的危險。而她曾居於玉永鎮六年，想來遇到的這樣的情景是很多的……江雲浦於是更加自責，三年前被她救下時，就應該把她帶回去。
“靄雲。”虞燭明揚起一抹明媚的笑，“靄雲，你這次保護了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你不要去想，如果你不在，我會怎麼辦？其實我也確實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虞燭明就跟他分享起，在玉永那些年，她遇到過的登徒子。
有人見她獨居，有時三更會爬牆進來。
有人見她跟相元出來買菜，會從身後突然抱住她，要她與自己共度良宵。
有人會像那個掌櫃一樣，要她進女支院做皮肉生意。
“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在玉永第二次見麵時，你要抓明巡，把我帶走，我為什麼沒據理力爭嗎？”
因為明巡幫過她，虞燭明曾經以為明巡就是京城各種勢力派來監視她的，卻有一次被他所救。
江雲浦於是把她擁得更緊。
“辛苦你了，霽光。”他這樣自責道。
“所以啊。”虞燭明拍拍他的背，“靄雲不需要自責哦，一切已經塵歸塵土歸土，我也從中獲得成長。”
如果不是這些經曆，虞燭明自認並不能成長為江雲浦喜歡的模樣。因此，虞燭明相信，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越過江雲浦的肩膀去看東拾，哎，他害羞得轉過身去了。
虞燭明不由得失笑，她原本以為東拾就是個木頭腦袋，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喜怒。
這兩日都見了幾次他笑。
那麼，一切都是往好的層麵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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