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戶外見聞錄_思兔 

第34章(1 / 1)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我聽出來了,你們這是在諷刺我呢。”男人倒空鞋子裡的水之後又穿好鞋子站起身來說道,“不就是濺你們身上點水嘛,這麼點小事兒至於的嗎?看看這位大哥,”說著他一指蹲在地上的我繼續說道,“人家說什麼了?什麼都沒抱怨。你們啊,好好學學人家吧,心眼兒彆太小了。”

補一刀忍不住反駁道“對,他是什麼都沒抱怨,可他給你投毒了啊。抽一支煙少活六分鐘你知道不知道?他已經偷偷地讓你早死六分鐘啦!”

我見不能再沉默了,就張口對補一刀說道“哎,你不要這麼說,我還沒有那麼狠,我自己不也正抽著呢嘛。什麼叫我要他早死六分鐘啊,難道我也想早死六分鐘嗎?你這也太偏激……”

“昂的不,你小子乾什麼呢?怎麼還不過來啊?都等你半天了,又讓美女給纏住啦?快走啦!”這時站在離我們二三十米遠的那個叫海德的男人大聲招呼道。

“哎,來啦,來啦!催什麼催,彆急,這就來!”眼前這個叫昂的不的男人邊答應著邊轉身快步離開了我們,向前走出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對我們幾個人說道,“回見,一會兒咱們找機會再聊。”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補一刀餘怒未息地說道“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辦事不過腦子的嗎?怎麼自我感覺還這麼良好啊?這就是極度自戀型人格嗎?”

“行啦,咱們這不是也沒出什麼大事嘛,算了吧。”貪吃蛇勸道,“這人倒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就是做事有點兒欠考慮。”

“欠考慮?我看他壓根兒就沒有考慮!”少打聽說道,“這人絕對應該直接被送進精神病醫院,還是終生不能出院的那種待遇才適合他,簡直太氣人了,什麼都不管不顧啊!”

我起身想了想說道“知足吧,這幸虧是到了岸邊他才想起來砸冰,要是剛才在河道中間他就開始砸,那咱們不全都得陪著他下河洗澡啊。這個人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太受外界的乾擾,彆人說什麼都對他影響有限。”說著我轉頭望向那個曾經摔倒過的女生問道,“美女,還沒功夫打聽你怎麼稱呼呢,我叫馬克,這是貪吃蛇、少打聽和補一刀。”

那個女生掃了我們一眼點頭說道“噢,叫我花滿天吧。你們還不走嗎?準備繼續在這裡抱怨那個昂……昂什麼不嗎?”

“什麼啊,我們這是打算離那個家夥遠點兒,怕被他下一次發病再連累到!”補一刀氣哼哼地說道,“最少離他五十米以上,這是最低的安全距離啦,否則很容易被他誤傷到。”

花滿天邊轉身前行邊搖頭說道“那你們的這個辦法欠妥啊,走在他後邊更危險。萬一他一會兒又想砸開冰麵找東西了,那咱們就真得趟水過河或者另尋它路了,我看還是趕到他前邊去比較穩當。”

我跟在她身後不以為然地說道“不見得。萬一他下次不是拿石頭砸冰麵了,而是扔石頭砸樹上的鳥窩呢?那走在他身前豈不是更危險嘛,因為看不見他要乾什麼,所以都沒辦法提前做準備,我看還是尾隨著他比較好。”

貪吃蛇他們幾個人也跟著我們倆繼續開始前行,貪吃蛇邊走邊說道“你沒事吧,馬克,咱們為什麼非要尾隨一個精神病人啊?這有什麼樂趣嗎?咱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

“這就是你不懂了。”我反駁道,“隻要隊伍裡有一個這樣的神經病,你就會遇到這種為難的困境。走在前邊你隨時都得提心吊膽,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也不知道會怎麼連累到你。走在他身後呢,那就成尾隨了,也不會讓人省心的。最關鍵的是咱們這些正常人根本就體會不到他的興趣和快樂,當然,也體會不到他的痛苦與憤怒,所以就無法提前預警和避險。保持距離,哎,就是補一刀剛才說的,保持距離是最好的方法,沒有彆的法子了,這是事實。”

少打聽插口說道“馬克,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以前就遇到過與神經病同行嗎?戶外活動中也經常能遇到這樣的人嗎?”

“除了今天剛才的那位,我在戶外活動中倒是沒怎麼遇到過,不過我在家鄉的時候遇到過。有一個精神病人就經常出來活動腿腳鍛煉身體,他平時表現得比較正常,但有時卻會突然發作,發病的時候情緒很激動,又是打人又是罵人,有時還會自言自語的,那樣子很嚇人的。”我隨口說道,“我們那附近的人都躲著他走,不敢沾他的邊兒,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給惹怒了會傷到自己。記得是兩三年前吧,那天有個過路的,非攔著他問路,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就把他給惹惱了,這人就犯病了。口吐白沫又喊又叫,追著那個問路的人一路狂打啊,最後衝進商店還抄了把菜刀要砍人家呢。幸虧當時有兩個巡邏的警察路過,把他給按住送醫院了,否則非鬨出人命來不可。關鍵是這些人一旦發病,你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們講道理,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也聽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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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接口說道“你說的那種是武瘋子,有暴力傾向,是挺可怕的。我以前住的那個小區有個文瘋子,還是個女的,也天天神神叨叨的。沒人理她的時候還好些,一旦周圍有很多人的時候,或者有人靠她比較近了,她就開始犯病。她倒是不打人,隻是一犯病就開始說話,慷慨激昂滔滔不絕的說。她要是說些彆的,大家也還能接受,當個樂子聽唄。可她講的都是那些個幾十年前的舊東西,動不動就是什麼新動向啦,什麼又有壞人搞破壞啦,或是指著某個人喊人家什麼什麼分子啦。你說那周圍的人誰還敢老聽她說這些啊,都怕給自己惹麻煩犯忌諱嘛。所以無論哪兒的人群一見到她走過去就趕緊散,生怕惹她犯病。就連經常去我們樓下曬太陽聊天兒的那些個大爺大媽,見到她來了也趕快挪地方走人。漸漸地,她都快成我們那一帶的淨街虎了。

但就這樣的一個人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那天在小區大門口她就撞上個文質彬彬的老先生,看樣子挺有文化挺斯文的那麼一個人。也不知道人家怎麼刺激到她了,她就不停地衝人家說啊說啊說啊的,滿嘴都是那些誣蔑人家的言論,還搞得跟審判詞似的。好多進進出出的人都覺得她太過份了,想勸幾句。可她屬於那種人越多越來勁的,圍觀的人一多她精神頭就更大了,嗓門也更高了,而且說話都不帶重樣兒的,就那麼一直說啊說的。最後旁觀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拉著那位老先生走了。咱惹不起就躲唄,遇上了神經病,普通人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可她似乎找到感覺了,第二天又去大門口蹲守啦,結果那位老先生不知道是出去啊還是回來,真就又被她給堵上了。一見麵她就又是一頓說啊,就跟訓斥自家小孩子似的,搞得人家進,進不來,出,出不去,結果又被她數落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完。

按理說事情鬨到這一步就算可以了吧,哦不!第三天她是接著來,感覺像是說上癮了。這一下事情被她搞大了,從早上六七點鐘就開始說,一直說到我下班進大門時還沒停呢。我粗略一算,這得有小十一二個小時啦,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精神頭啊?這體力也夠棒的啊!

剛好那天我有個快遞放到門口保安室了,我就進保安室取快遞,順便問問他們那個保安隊的隊長薑師傅。我說這個人鬨起來沒完沒了的,你們保安隊這麼多人也不出去乾預乾預嗎。

結果薑師傅搖著腦袋跟我說“小姑娘,你是沒看見啊,今天這事還真不是這個女的一直在說,大部分時間都是那位老先生在說,這個女的是在認真的聽,而且他們倆還開始交談上了。你說一會兒我說一會兒,然後還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交流呢。我們在這保安室裡麵從早上開始聽,他們倆說到現在也沒能消停一會兒,這兩個人應該都一天沒吃沒喝啦,體力精力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自認為自己也一把年紀了,經的見的也算夠多的了,可他們二位講得那些個東西我是真沒怎麼聽說過,算免費上了一天的課吧。再說了,我們出去製止誰呢?現在這兩個人看樣子都挺神經的,我們以前連一個女的都對付不了,現在他們是兩個人了,我們就更不敢招惹啦。隨他們去吧,估計到夜裡他們餓了就該家走了。反正除了我們幾個保安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受害人,更沒有人投訴,我們也就彆自找麻煩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完了,這位老先生也被那個女的帶得犯病了,這以後我們小區由一個神經病變成兩個了。但誰承想我還是想錯了,原來這神經病它也能傳染!過了沒幾周的時間,他們這病友的隊伍就又擴大了,由兩個人變成五六個人了!而且也不再是光站著說話了,改為邊走邊講了,變成流動的了。打頭的一個人說的是口沫橫飛,後邊的幾個人是邊聽邊做記錄,然後過一會兒就換一個人到前邊去講,其他人跟在他的後邊,秩序保持的很好,隊伍排得也非常地整齊。除了噪音有些擾民以外,也沒再鬨出什麼彆的鄰裡糾紛來。

我有兩次路過時還偷聽了幾耳朵,好像內容也變了,都是以往我沒有聽過的,多少是有些新東西了,開始能緊跟時代潮流了。不過沒過幾個月這些人就都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被集中收治到哪個精神病醫院去了呢,可後來有一次聽他們小區裡有人聊天說起這些人才知道,他們是被人邀請到外地辦班講課去了。”

“什麼?辦班講課?講什麼?講怎麼犯病、怎麼胡言亂語嗎?”補一刀不解地問道,“什麼人會請這些神經病講課啊?!”

“哎,話可不能這麼講。”花滿天說道,“這得看你在什麼時候聽他們講的是什麼內容。你要是不了解他們以往的表現和經曆,光聽他們講得特彆投入,聲情並茂的時候,你還真就分不出他們是不是有病。隻要不讓你和他們長時間的密切接觸,你就不能斷定你遇到的是不是精神病病人。就比如咱們剛才遇到的那個什麼布,他要是不搬石頭砸冰麵,你能對他那麼有意見嗎?能那麼討厭他嗎?我估計不能吧。我在他搬石頭砸冰麵之前對他的印象一直很好,很感謝他,覺得他挺熱心的,還是個挺帥的小夥子。可結果怎麼樣?這你們都看見啦,你們不是都說他有病嘛,這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悟地說道“噢,你的意思我好像有點聽明白了,就是說咱們普通人不是專業的醫生,不可能一眼就分辨出誰有病誰沒病。但你說的那幾個人去外地辦班以後又怎麼樣了呢?他們就這麼一直冒充正常人沒有再犯過病嗎?”

花滿天晃了一下頭說道“什麼呀,人家現在都發啦,還犯什麼病啊!我們那個小區的人之所以又談論起他們來,不是因為想他們了所以才念叨起他們,是羨慕人家都掙了大錢換了大房子啦。有兩個人一年之內就賺了大錢直接去隔壁小區買彆墅了,那個女神經病還有那位老先生倒是沒怎麼往家裡寄錢,但是直接把全家人都接過去一起乾事業去啦。據說在那個什麼廣西哪兒來著,人們都管他們叫老師,還有直接喊他們教授的呐,混得可好了。搞得我們那個小區有好多閒人都特彆地後悔,後悔當初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沒跟著他們二位一起去創業呢。”

“廣西?”我困惑不解地說道,“難道廣西那邊就沒有精神科醫生了嗎?這麼長時間就沒人能識破他們其實是精神病病人在冒充……”

“等等,等等吧。”貪吃蛇忽然開口打斷了我說道,“花滿天,你說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是前幾年的事啊還是現在的事?大概的時間你還能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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