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英洗漱完畢以後,渾身都香香的,她鑽被窩兒睡覺……
今天的炕不涼,因為她今天燒炕了。昨天晚上趙小英涼著了,今天她深刻的吸取了教訓,往小爐子裡添了木柴,燒了好一會兒呢!哎呀,熱被窩好幸福啊……
香香的身子,暖暖的被窩兒,頭發絲兒都是香的呢……雖然現在趙小英沒有了24小時隨時出熱水的熱水器,但是大鍋用著也很方便呐,一次能燒很多水,洗漱也是很方便的。
第二天早上,沒等趙小英的公雞鬨鐘叫呢!就有人喊門了。陳一水挑著兩桶水,在大門口叫她開大門。
趙小英叫陳一水稍等,她披著衣服,踩著鞋就出來了。給陳一水打開了大門鎖,又打開了廚房門的鎖。
陳一水紅著臉,把兩桶水倒進了廚房的大水缸裡麵,又幫她喂了雞,撿了蛋放在廚房。趙小英這才穿好衣服鞋子,梳好頭,鎖好門窗扛著背簍和他走了。
陳一水路上和趙小英聊著屯子裡的事兒,聊屯子裡男丁去修建溝渠河堤的這件事兒。
趙小英問他:“一水哥哥,每年村裡都抽丁去修建溝渠河堤嗎?要修多久?修幾天?還是幾個月?這是硬性攤派嗎?還是會給發錢呢?”
陳一水說:“修建河堤溝渠不給發錢的,但是每戶要是不抽一個男丁去的話會罰錢的!每年都抽丁,每年的這個季節都修河堤。
不是隻抽咱們一個村子、一個屯子。是鎮上所有村子,所有屯子每戶都抽。
大家也不是一起出工的,咱們屯子的人先派幾個人先去一波,幾天回來換幾個人再去,過些日子派一幾個人再去。
每家都抽一個人,都排完為止。現在秋閒開挖,直到上凍挖不動土為止。春天的時候土地開化,種地之前再繼續挖幾天……
不僅是修河堤溝渠攤派,還有修路、鋪橋、荒山頭上挖坑種樹,也是攤派出義務工的。
你以為這老牛頭山上,這整整齊齊間距都差不多的楊樹,白樺樹,楓樹,都是自己長出來的嗎?
不是的,是這裡的人祖祖輩輩一個樹坑,一個樹坑都挖出來的,是一棵樹,一棵樹的種出來的。
經過幾輩子人,這牛頭山才慢慢長出了安全林帶,才長成了現在外圍的供人砍樹的闊葉林帶。
以前隻有深山老林裡的鬆樹,柏樹。因為年頭遠了,深山老林裡的針葉林,鬆樹,柏樹不知道人栽的,還是自然生的。
外邊的這幾十裡寬的闊葉林,聽我爺爺說從他爺爺那輩兒上就開始挖坑種樹了呢。
牛頭山連著黑熊嶺,黑熊嶺裡鬆樹多。鬆樹油脂大,好燒容易著,濕的鬆樹枝就能用來燒火了,不用等著乾就能燒。
缺乾柴的人家可以直接砍鬆樹枝回去燒火,鬆鬆枝還耐燒。鬆樹針和乾鬆塔也是很好的引火的燃料。
但是一般人都不敢去黑熊嶺砍柴,怕遇見黑熊,野豬,東北虎。畢竟沒幾個人敢為了幾捆柴火就和猛獸玩命的。”
趙小英想問的是抽丁,她想問的是修溝渠河堤的事情,她不是想問黑熊嶺有沒有狗熊、野豬、老虎這件事兒。
趙小英是想知道陳一天在哪兒修河堤,幾天才能回來?有沒有吃飽穿暖睡好?陳一水這話一繞,就繞到黑熊嶺的鬆樹上去了。
趙小英正在琢磨著,怎麼說才能把話題拉回來呢?
陳一水伸手攔著趙小英,他說:“妹子,停下,你往後退,小心腳下,彆踩著,這裡還有一堆!”陳一水一手攔住了趙小英往前走的腳步。
陳一水用手裡的木棍兒一扒拉,樹葉子底下就露出了大大小小的一小片的楊樹蘑菇。
陳一水說:“妹子,這堆兒蘑菇都歸你撿了了,你慢慢的撿,我去找下一堆兒蘑菇,你彆走遠了,撿完這堆就在等我,我回來找你。”
“好的,一水哥哥”。趙小英痛快的點頭答應了他。她一手摸著蘑菇,一手拿著鋼頭木把鐮刀,手起刀落,一朵一朵的收割著蘑菇,收割著她能看到的,大大小小的楊樹蘑菇……
趙小英收割完了眼前的這片楊樹蘑菇,四外又看了一圈兒,又找到了一小麻袋大大小小的楊樹蘑菇。
她沒有找到貴重草藥,因為現在這個季節不對。現在一般的草藥地麵上的部分都枯了,看不出來了呢,現在肉眼所及,滿山的紅葉、黃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