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雪還在下著呢,廚房裡麵暖烘烘的。鍋裡的菜都已經燉好了,雜糧餅子也出鍋了。
餐桌上擺上了筷子和鹹菜,一小碗的鹹蔥,一小碗的辣尖椒被任家亮撕成了條,任家亮他喜歡吃辣的。
我盛了一大碗的燉菜,一大碗的粉條、酸菜、排骨。我吃了一大碗菜,一個餅子我就吃飽了,我吃完就在餐桌上支著手,托著腮,看著任家亮吃飯。
看他大口大口的吃飯,還挺解壓的,我挺喜歡看的。我還喜歡看小雞啄草籽,還喜歡看小狗舔水喝。
說到小狗了,陳車夫家的小狗斷奶了吧?他前些天可是答應送我一隻小狗的。
反正是吃完飯也沒什麼事,離天黑還有一會兒呢,我溜達溜達去看看小狗崽去吧。
我跟任家亮說我去陳車夫家抱小狗崽去,留任家亮在廚房慢慢的吃飯。
我穿好了大衣,帶好了帽子,圍脖、手套兒、踩著積雪往陳車夫家走去。
路過陳大嬸兒家的時候,陳大嬸兒正好在院子裡掃雪,她問我去乾嘛去?我說去陳車夫家抱一隻小狗崽兒,她說讓我等她一會兒,她也去溜達溜達。
我等陳大嬸兒鎖好門出來,我們娘兒倆就一起去陳車夫家了。
陳大嬸兒路上教訓我:“你就啥事兒光張羅,張羅完你也不管,你張羅著買馬,買完馬你自己喂過嗎?你去看過幾眼?陳三喇嘛是你免費的馬夫啊?你也是真能信著他了,那麼大個物件兒,不怕他偷摸給你賣了以後拿錢跑了啊?”
自從買回來母馬金麗,陳奕凡牽走以後,我還一直沒去看過呢。
草料陳奕凡可是拉過去不少呢。他還免費住著我的房子呢,他替我喂馬就算抵房租了吧。
雖然這麼說,我打算一會兒抱完小狗崽兒就去看看母馬金麗吧,不能一直冷落它呀!畢竟當初那麼喜歡才買它的。
嗯,決定了一會兒去看看母馬金麗。
到了陳車夫家,陳車夫家也是剛吃完晚飯,正在從裡屋往廚房撿碗呢。
我跟陳車夫說我是來抓小狗崽兒的,陳車夫讓他14歲的小女兒領著我去看小狗,還大方的跟我說:“相中哪個抱哪個,相中幾隻抓幾隻!”
我問陳大嬸要不要小狗?陳大嬸說她就是來看看熱鬨的,她不想養小狗,小狗在院子裡會抓她養的小雞。
陳車夫家14歲的小女兒出來了,領我去驢棚裡麵看小狗崽兒。
陳車夫家那12歲的小兒子小五子,他也跟著出來了,他可能是在變聲期,說話公鴨嗓子。
他平時很少說話,我一直很少聽他說話。他看著沒我高沒我胖,他才像個小孩兒呢!
陳車夫家的狗平時就拴在驢棚門口的樁子上,下崽兒以後就在驢棚裡麵的角落裡,在一堆碎草上躺著呢。
陳車夫家的小女兒走過去安撫著母狗,並從身後招手示意我們過來。
我們走近一看一隻毛很長的,黑耳朵、藍黑色的背毛、白腿、白肚皮的母狗,它蜷縮在草堆裡,抬頭看著我們。
一堆的小狗崽兒都在拱母狗肚皮上的奶頭呢。陳車夫的女兒說小狗已經會吃食兒了,可以抱回去養了。
這母狗挺漂亮的,它是阿拉斯加雪橇犬還是西伯利亞雪橇犬(哈士奇)呀?
我分不清阿拉斯加和二哈,母狗的耳朵短、毛長、眼神清澈,應該不是拆家的二哈吧?好像是阿拉斯加犬啊。當地人養的大多都是這種能拉雪橇的狗。
這一堆小狗崽兒長得都差不多啊,除了一隻小狗崽是棕色的耳朵,棕色的背毛,白肚皮,白爪爪以外,其餘都是黑耳朵、黑背毛、白肚皮、白爪爪,都挺可愛的……
有幾隻小狗崽的眼睛上方還有類似眉毛的白色斑點呢。母狗很溫順,看我用手摸小狗崽兒它也沒有起身,也沒有吠叫。
倒是我身旁陳車夫家那12歲的小兒子有了激烈的反應!他可比母狗的反應激烈多了!
我伸手剛摸上一隻小狗,他就扯著公鴨嗓子說不行、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那我就再換一隻小狗摸,剛要抱起來,他又說不行、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這一窩8個小狗崽兒,我摸了個遍,他哪個都說不行,不行,不能送人。他比母狗都護崽子!
比親生的狗媽媽護崽子護的都急呀!
氣死我了。
我扭頭氣哄哄的進了裡屋,跟陳車夫說小狗崽兒今天我是抱不走了,你那小兒子擋著我,我摸哪個小狗崽兒,他都說不行、不行,不給、不給。
陳車夫兩口子哈哈哈哈都笑了。陳大娘問我:“你相中哪個了?”
我說哪個都行,都挺好看的,哪個都很可愛,哪個我都很喜歡,給我哪個都行。
陳大娘說那你先走吧,一會兒趁我小兒子進屋睡覺不注意的時候,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一隻,送給你一隻最壯最漂亮的小狗崽兒。
那隻能是先這樣了,現在陳車夫的小兒子護在狗媽媽身邊守著,現在我是抱不走小狗崽了。
陳大嬸還和陳車夫兩口子聊著呢,陳大嬸兒說:“福全大哥(陳車夫大名叫陳福全,大嬸兒背後跟我們一直叫他陳大牛逼匠子,當麵兒叫他福全大哥),你經常跑外,認識的人也多,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大姑娘,給你大侄子陳一天留一個,不要歲數小的啊,歲數小的我家陳一天可等不起了,要一個十七八的大姑娘,過了年能馬上結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