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現身的同時也就露餡了。但李寄秋所倚仗的,正是對方在那一刹那間的遲疑與未及反應。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是他決勝的關鍵。
畢竟,書房裡的四個人還沒理清自己到底是被人類所襲擊,還是被猴子攻擊了。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輕易對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類開槍。
李寄秋早已將自動步槍的快慢機調至全自動模式,並用右臂緊緊將槍托夾於腰間。這樣的姿態既穩固又便於行動,確保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衝刺至書房門口,並在露麵的刹那立即扣動扳機。雖然這樣的射擊方式會犧牲一定的精確度,但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其火力覆蓋與壓製效果已足夠致命。
在不到兩秒的瞬息之間,書房的門檻已近在眼前。此刻,李寄秋的腦海中已無暇顧及失敗的後果,所有的思緒與行動都凝聚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一切的發生與結束都顯得如此迅速。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當自己出現的門口的那個瞬間,兩個手持自動步槍正架著門的男人愣了下神,那疑惑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是誰”。還有兩個人正端著槍,冷靜地點射著窗外正在扒防盜網的猴子,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雖然已經轉過身,但他的槍口還沒轉過來。
李寄秋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並不標準但的確有效的持槍姿勢讓他可以即刻開火掃射屋內。步槍全自動射擊的後坐力確實很大,但自己也勉強駕馭得住。
自動步槍瞬間噴吐出熾烈的火舌,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一整個彈匣內三十發鋼芯淬火彈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無情地穿透了四人的身體。刹那間,書房內彌漫起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血霧。
“哢。”
手裡的自動步槍發出一聲輕響,所有子彈都已打了出去,步槍進入了空倉掛機狀態。
李寄秋扔下自動步槍,從腰後拔出手槍對準已經無一人站立的書房,提防可能還有行動能力的敵人。
整個書房被自己打得一片狼藉,牆麵、書櫃以及桌子上布滿了密集的彈孔,被打飛的書頁如同雪花般在空中飛舞,最終緩緩飄落在血跡斑斑的地麵上。
四名教團成員此刻皆已倒地不起,生死未卜。他們的身體上赫然顯現著數個觸目驚心的彈孔,鮮血正從這些傷口中潺潺流出,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從書房的原始布置來看,不難想象朱源達曾是一位極具品味與格調的人。可惜,此刻的書房卻已麵目全非,再也找不到昔日那份雅致與靜謐的氣息。
李寄秋走進書房,把掉落在地上的步槍踢開,然後逐個檢查起是否還有活人。
細查之下,果然有了發現。兩個人當場死亡,另外兩個還活著。
其中一名年輕的教團成員腹部中了兩槍,口吐鮮血,看向李寄秋的眼中滿是不解和恐懼,好像不明白素不相識的對方為何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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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秋在他身上摸了會兒,隻找出一把匕首,看起來也沒有自己的好,於是隨手扔到了旁邊。
另一個活口,就是那個所謂的“修士”了。李寄秋並不清楚“修士”究竟是此人的真實姓名,還是教團內部新設立的一種官職。但從其言行舉止中不難判斷,此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頭羊。
修士的胸口中了兩槍,腹部中了三槍,生命之火已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他用那雙充滿怨毒與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寄秋,仿佛要將對方的樣子永遠鐫刻在心底。滿是血泡的嘴唇艱難地囁嚅著,似乎想要說什麼。
李寄秋從修士身上搜出一把手槍扔到了旁邊,蹲到他麵前問道,“怎麼樣,能說話嗎?”
修士惡狠狠地瞪了過來,胸口因劇烈的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緊接著,他口中猛地噴出一大口混雜著血泡的鮮血。
可能是被打中肺部了。遺憾,這種隊長人物知道的情報肯定比小兵要多。
“不知道怎麼稱呼,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李寄秋蹲在受傷沒那麼重的年輕男人身邊,緩緩開口道,“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就是你們在找的李寄秋。”
年輕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寄秋首先拋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你們來這裡乾什麼?我都已經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神使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地找我?”
男人勉強斜睨了李寄秋一眼,隨即無力地垂下眼簾,將視線轉向彆處,聲音微弱而顫抖地說道,“我我都要死了,還用得著回、回答你?”
也是,對方都是將死之人了,自己確實沒什麼資本與他談判。即便有心救他,李寄秋也沒這個能力。
“雖然都是死,但怎麼死也是有區彆的。”李寄秋和善地對著年輕男人笑了笑,撿起剛剛扔到一旁的軍刀,走到了已經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修士身邊。
緊接著,極度血腥殘暴的一幕出現在年輕男人麵前。那個自稱李寄秋的家夥,正拿著軍刀去割修士的腦袋。
儘管李寄秋的手法顯得頗為生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與決絕。他緊握著軍刀,如同鋸木頭一般,在修士的脖頸上來回用力地鋸割著。修士此刻尚未徹底斷氣,口中發出陣陣野獸般的痛苦嗚咽,鮮血與血泡混雜著,如泉湧般灑滿了整個地麵。
“好累,沒想到人的脖子這麼難切。”經過幾分鐘的艱難鋸割,李寄秋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用手背隨意地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珠,卻不慎將滿手的鮮血蹭到了自己的臉上,使得麵容更添幾分駭人的血色。
對於那位被迫目睹這一切的年輕男人而言,李寄秋此刻的形象無異於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在這殘酷的折磨之下,修士終於斷絕了氣息,但他那雙充滿怨念的雙眼卻仍舊睜得滾圓,死死地盯著身旁的年輕男人。事實上,李寄秋還沒來得及割開修士的氣管或動脈,修士的死亡完全是由於之前所受的槍傷過重所致。
李寄秋一扭頭,隻見年輕男人的整個麵部肌肉都在顫抖著,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震驚,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讓彆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嗬嗬真是造化弄人啊。”李寄秋苦笑兩聲,走到年輕男人麵前蹲下身來,輕輕晃動著手中那把仍沾著斑斑血跡的匕首,“你雖然肯定會死,但你的傷沒有那麼重,說不定比修士能多撐”
“我說,我說!”還沒等李寄秋把話說完,年輕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仿佛連身上的槍傷都瞬間忘卻了疼痛。男人口齒清晰、伶俐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修士隻、隻是告訴我們神使大人要找你,但沒說為什麼!也沒說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的!他、他隻是說,你對於神使大人來說,很重要是完成最終目標的重要幫手!如果、如果發現了你,要不惜代價地把你帶回教團”
這些信息對於李寄秋來說沒什麼用。果然,蝦兵蟹將們哪裡會知道什麼內情呢。
“你們都去過什麼地方?或者說,教團都曾去過哪裡找我?”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修士隻是偶爾跟我們提到過。”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李寄秋手中仍在滴血的匕首,呼吸愈發急促不安,“我們隻來過皋城但聽說有彆的分隊,去過洛城和濟陽。”
洛城,濟陽,皋城,天堂山。
教團幾乎是在一路追著自己跑。
李寄秋麵色陰沉,轉動著手裡的匕首,心中大惑不解。
難道神使這家夥能未卜先知?不,不可能。或者是,他的預知能力不僅局限於灰霧,還可以預知其他人的未來?但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如果神使能預知具體到一個人的未來,那他怎麼還沒抓到自己?也許,他的預知也隻是知道自己大概會去什麼地方罷了。更加具體的行蹤和地址,對方是不知道的。
年輕男人喘息不迭,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了。即便如此,他仍死死地盯著李寄秋手中緊握著的那把匕首,生怕稍有不慎,自己也會遭受那如同鋸木頭般恐怖的斬首之刑。
“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送你早些上路。”李寄秋撿起旁邊的自動步槍,對準男人的頭就扣動了扳機。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年輕男人的頭蓋骨被子彈的衝擊力猛然掀開,擊飛而出。紅白相間的腦漿與大腦組織如同破碎的果凍般噴濺開來,濺落在他身後的書櫃上,那些原本包裝精美的書籍瞬間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血汙。
還有兩個小時,教團的另一支進山隊伍就要回來支援了,得快點逃走。
李寄秋在書房內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搜尋,最終挑選出一支狀態極佳的步槍背在肩上,然後又用手斧將其他槍支的槍口一一砸彎,確保它們無法再繼續使用。
書房的一隅還有台機器,看起來像是無線電之類的,也被李寄秋用槍托給砸了個稀爛。
本來還想找找看有沒有教團文件之類的。但經過仔細搜尋後,包括屍體身上在內竟然連一張紙都沒有,所有的信息似乎都被刻意地清除或隱藏了。
再次確認所有人都已經死亡後,李寄秋帶著戰利品快速離開了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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