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家夫人打的!”
文脂不等沈予歡開口,當即搶話道。
她一直因沒能護住主子都在難受自責,可她也清楚,這屋裡就她和主子兩個人實在是孤掌難鳴。
彆說動手,就是動嘴也說不過他們那麼多人。
此時二爺回來了,文脂的氣勢也勢如破竹,快言快語的很快就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
房裡眾人看文脂的眼神,恨不得上來將她給撕碎了才好,隻將她當成一根禍事棍,生怕事情不大似得。
裴梓雋聽完,隻稍加聯想便知當時嫂嫂是何等的孤立無援。
一瞬間,看著沈夫人,一字一頓的道“誰給你的權利動她的?”
裴梓雋雖然年紀輕,可他人生閱曆卻豐富,十五歲就進了禁衛營。
誰都知道,大夏的禁衛營是皇帝的親衛訓練營,明麵上看著好聽,說白了是死士營。
因為事關宮廷皇城的安危,自是極為重要,就單單訓練便是極端苛刻的,更遑論優勝劣汰在那裡擺著,競爭可想有多激烈,殘酷。
裴梓雋雖未上戰場,可到了他今日這位置,他是殺戮上來的。
此時身上迸發出鋪天蓋地的森然煞氣,沈夫人心虛不已,被他身上的氣勢所駭,頭不敢抬,眼也不敢看,麵如土色早已滅了氣焰。
就連杜氏都悄悄爬起來,儘量減少存在感。
沈婉嫆見母親如此,連忙鼓足勇氣地柔聲道“小叔,這件事是……”
“你打的?”裴梓雋提步向前,手探腰間,拔出青雲劍。
一瞬間,寒光乍現,讓人心頭大驚。
沈婉嫆眼裡閃過一抹驚慌,立即往後退去,連忙搖頭,“不是我,我……”
“不是,就給我閉嘴,否則,誤死劍下彆喊冤。”
裴梓雋墨眸凝冰,危險而冰冷地盯著沈夫人,也緩緩抬腳向她靠近,“我問你話呢。”
那吞吐著銀蛇的劍芒讓人將恐懼放大到了極致,讓人絲毫不懷疑他隻是拔出長劍嚇唬人的。
沈婉嫆嚇的渾身顫抖,唇瓣也發著顫,她想要擋在母親身前。
可內心的恐懼令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氣,隻眼圈發紅,求救般的看向裴懷鈺。
那淚水在眼眶裡,滿滿的,卻不敢落下來,那樣子似乎是嚇壞了。
裴懷鈺一下擋在了沈婉嫆身前,麵色難看,怎麼說婉嫆也是他的妻,裴梓雋也該給兩分顏麵才是。
又想到他上次半點兄弟情分不講地給自己那一拳,裴懷鈺感覺自己的肩頭又在痛了,臉上也帶了慍怒,拿出了長兄的氣勢,“梓雋,不得和長輩造次?”
沈卓頓時更是心中氣血翻湧,眼神變換不定了瞬,還是捂著腹部,端起長輩的姿態好聲道“賢侄,不過是你伯母教導女兒,說白了,這是後宅女人間的事,我們男人就彆管了,既然你回來了,不如我們去書房聊聊。”
裴梓雋絲毫不給沈卓顏麵,低頭瞥了地上碎裂的茶盞一眼,根據沈予歡所在位置,以及茶盞距離,再結合文脂說的經過,“茶盞是你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