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褚亦棠在心裡默念了無數遍不要生氣,以此來消減怒氣。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被人親一口嘛,不是照樣也活得好好的。
至於采花賊本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晚真的對褚亦棠做了那種混賬事,還以為是做了個旖旎的春夢。
就擱在現在你讓他去親褚亦棠一口他能當場出劍把你串在劍上烤。
所以褚亦棠的怒火對他來說有點莫名其妙,他最怕的就是褚亦棠生氣和不理他。
褚亦棠是個直性子,不喜歡彎彎繞繞,相處這麼久他但凡有不高興都是直說的,或者以行動來表達。
例如摔門,砸碗,不吃飯。
今天這樣和他鬨彆扭冷著他還是頭一遭。
瀾聿對於討好賣乖這件事可以說是無師自通,他原本對於這種手段是很不屑的,但是褚亦棠很吃這套,隻要他撒嬌就幾乎沒有不應允的。
“哥哥,彆生氣了,我帶你去吃豆腐腦好不好。”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麼不吃死你。
褚亦棠不想理他,但又受不住他磨人,來上課的人又多得很,隔三岔五就有人往這邊看,他們站的位置又很顯眼,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唇上酥麻的觸感似乎還揮之不去,采花賊那一下親的不算輕,親完他之後居然還抱著他在那邊回味了半天,嘴裡不乾不淨地叨咕著什麼真軟啊之類的屁話。
前兩天冷落他,昨天又親他,什麼鳥人!
氣煞我也!
念在瀾聿是初犯且是個病號,褚亦棠姑且決定不和他計較,袖子一甩,斜他一眼“不是要吃豆腐腦,還不走?”
肯鬆口和他去吃飯就說明褚亦棠不是很生氣了,瀾聿笑得跟朵花似的,梨渦漂亮得出奇,樂顛顛地跟在褚亦棠後麵去飯堂吃豆腐腦了。
這兩天不上課,但是文曲星君布置了功課,要在家溫書,瀾聿是左手受傷,倒也不影響寫字。
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送了藥來,瀾聿的手得要一天一換藥,不然怕留疤。
在門口等著的還有負責給瀾聿換藥的醫官,但褚亦棠不放心,怕醫官手腳太重,就把人屏退了,親自給瀾聿換藥。
拆的時候能看到紗布已經被血水給浸透了,撕扯粘連,血肉鮮紅,瀾聿彆開眼,疼得直抽氣。
褚亦棠又給他擦乾淨傷口邊緣,重新撒上藥粉,還不忘給他吹氣,又是一層一層的紗布繞上去,重新包成一個粽子。
瀾聿痛得心有餘悸,臉垮成苦瓜“阿棠,以後每天都要換嗎?”
褚亦棠正在洗手,頭也不抬“你以為呢?”
更可憐了。
“那什麼時候能好啊?”
褚亦棠用布巾擦乾淨手,心想活該疼死你,讓你耍流氓。
但還是不忍心瀾聿遭罪,褚亦棠把藥收進櫃子裡,答道“大概再有個五六次吧,後麵幾次會好點,就沒那麼疼了。”
瀾聿聽褚亦棠說還有五六次,臉一僵,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想著再問些什麼,忽聞門外有人在叩門,還有人在說話,細聽很是禮敬
“請問上神與瀾聿仙君可在房中?陛下掛念瀾聿大人,特來看望,不知是否方便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