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明山時,吳流光已經在岔路口等著了。
見兩人平安無事,他才鬆了口氣。
“突如其來的風雪可讓我嚇一跳,幸好你們沒事,要不然我可要提頭去見你們家長了。”
江折從口袋裡拿出那株紫瑩草,“吳叔,你要的材料。”
吳流光哪還有心思管什麼材料,仔仔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番確認是否無礙。
“你們沒事就好,草什麼的不重要。”
他的動作比嘴誠實,已經順勢接過了紫瑩草。
“我試著將它加進去。”
一行人回到了梅苑。
明明才過去幾個小時,南枝卻覺得恍若隔世。
如果沒有江折引著去了那間小木屋,恐怕她就要被雪掩埋了。
經曆過險些墜落懸崖和暴風雪的江折,淡然自若地替南枝斟了杯黃酒。
南枝喝了幾口,身子很快暖和起來,可卻沒有之前那陣短暫的悸動和灼熱感了。
她覺得奇怪,可沒有往下細想,就被口腔中醇厚的香氣給拽走了注意力。
南枝朝江折伸出空杯,麵頰因酒勁而微紅,“麻煩再給我滿上。”
江折給她又倒了一杯,“不宜貪杯。”
他沒喝,她便問“你怎麼不喝了?”
江折嗓音幽幽“待會還要開車,不能酒駕。”
南枝反應過來,彎眸笑道“那我將你的那份也喝了。”
但江折沒遂她的願,待她喝完這杯就將酒壺拿走了。
南枝隻好百無聊賴地拿起了石桌上棋盤的黑子。
江折放好酒後,回來就見她拿著棋子,問道“會下棋麼?”
她搖頭“隻會五子棋。”
他在對麵坐下,“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
南枝來了興致,“好啊。”
她以前常在公園看大爺們下棋,雖然看不懂,但他們嚴肅的神情讓她覺得有趣。
江折向南枝介紹落子規則和勝負判定,便讓她試著執黑子先下。
南枝隨便下了個位置,江折沒有思考就落了子。
吳流光回來時,就看見南枝眉頭緊蹙地盯著棋盤,而江折悠閒地撚著白子。
“嘿,你一個圍棋老手怎麼欺負起小枝來了?”
南枝訥訥地說“是我要學的。”
“教就教吧,他還一點不放水,”吳流光看了眼形勢,黑子可以說是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嘖嘖搖頭,“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江折隻是淡聲道“她不會希望我讓她的。”
南枝點頭,“雖然我是初學,但我不想通過被放水的方式來獲得勝利的快感。”
吳流光一噎,冷哼一聲“倒是我多嘴了。”
隨即他想起正事,“紫瑩草作為染料很成功,色彩正是我想要的,隻待燒過定型後就能完工了。”
“不過要等到晚上了,”他仰頭看了一眼天色,“正好你們留下吃個晚飯再下山吧。”
南枝沒有異議,看向江折。
後者也應“好。”
吳流光將一套好的蕈紫色茶具交給南枝,“小枝,這是送給你的茶具。”
她欣喜接過,透過頂部的透明蓋子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