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九方懷生深知已經無法按照原計劃行事,於是迅速調整策略。
隻見那十祝如同閃電般飛旋回來,直衝向九方懷生。
九方懷生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仿佛完全無法掌控這股強大的力量,臉上滿是恐懼。緊接著,他故作緊張地用雙手擋住眼前,似乎是出於本能反應,同時等待著江舟樓前來營救。
江舟樓眼見局勢突變,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那顆護犢子的心立刻被激發起來,毫不猶豫地朝著九方懷生飛奔而去。他站在九方懷生麵前,伸手試圖直接抓住那把劍。
然而,就在這時,十祝突然改變了飛行軌跡,僅僅隻是輕輕劃過江舟樓的指尖,濺出一絲鮮血。
由於沾染到了江舟樓的血液,十祝與江舟樓之間結了契。從此以後,這把劍將永遠屬於江舟樓。
直到此刻,江舟樓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九方懷生設下的陷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這次真是太大意了!”
九方懷生則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並說道“師父啊,您這些天可沒少給徒兒下套呢。今天,也輪到徒兒給您設個局啦!”
麵對九方懷生的狡黠笑容,江舟樓隻能有些生氣地回應道“哼,全是歪理!”
看到江舟樓眼神森冷,九方懷生意識到自己可能做得有點過分了,便收起了玩笑的態度,認真地說道“師父,我知道你肯定會因為關心我而替我擋住那一劍。但是我淬煉十祝完全是出於我個人的意願!”
然而,江舟樓卻並不領情,他冷冷地回應道“你給了我,我也不會用此劍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九方懷生見狀急忙追趕上去,並大聲呼喊著“師父,等等!我還有話要說呢!”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話。”江舟樓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著。
九方懷生深知這一切都是自己強加於人的,並未考慮到江舟樓的個人意願,因此對於師父的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將心裡的話一吐為快。
於是,他運用混沌之力讓江舟樓無法移動,因為江舟樓走得實在太快了,導致他追趕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十祝拆開來說,就是祝師父,一祝皆平安,二祝身健康,三祝事成功,四祝心如意,五祝願所得,六祝錢財旺,七祝友情長,八祝好運來,九祝得所愛,十祝萬事順。”
聽完後的江舟樓,心中的怒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感動。這種被惦念、關心的感覺讓他心中升起陣陣暖意。
回想起大家為他所做的一切,江舟樓不禁感到自責和愧疚。儘管他已經成為萬妖之首,但仍然無法避免身邊人為他付出巨大代價。
"十祝。"江舟樓喃喃自語地重複著劍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個名字深深烙印在心底。"這名字取得真好。"
他輕聲感歎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九方懷生看到江舟樓露出笑容,也終於放心下來。他輕輕解開江舟樓身上的術法束縛,關切地說道"師父,當我經曆過有些事後,發現了活著本就不易,所以希望師父也能猶如我所祝願的那般。"
"祝福……"江舟樓似乎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之中,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他緩緩地說道"一直以來,我總是孤身一人,但希望他們過的好,如今這還是頭一次反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些許感慨。
當他站到高處之後,哪怕再艱難困苦,江舟樓都始終獨自支撐起一片天地,從未彎下過自己的脊梁,更不會輕易展示出內心的脆弱。
儘管周圍總是人來人往,但他的背影卻顯得無比孤寂。
然而,就是這樣的他,卻擁有著世界上最真摯的人們圍繞在身旁,使得這條道路彌漫著芬芳的花香。
“無論師父是否使用十祝都沒關係,在拔出骨頭淬煉這把劍的時候,我隻是想找到一種方式來表達我想要說的話。”
“謝謝。”
江舟樓所說的這兩個字,並不僅僅是對九方懷生表示感謝,同時也包含了對這一路以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的感激之情。
平靜的日子過去了十年之後——
當江舟樓再次見到權念成時,那片麥子已經長滿了整個山頭,呈現出一片金黃燦爛的景象,微風吹拂過來,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天我去凡間尋找懷生時,曾經和青女交手過,本來她已經將我的身體刺穿形成了一個血窟窿,但是最終還是她哭著為我療傷。”江舟樓認真地看著權念成說道。
“江兄怎麼突然想起跟我說這個?”權念成不解地問道。
“因為看你為她困擾許久,每次不見你時,總能在這裡找到你。”江舟樓回答道。
權念成舀水的手一頓,他原以為自己瞞得很好,但真實想法雖然瞞住了,行動卻瞞不住。
“我確實有一句話一直想問她來著,可往後都不會有機會了。”權念成無奈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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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之事,肯定還另有隱情,青女當時哭的梨花帶雨,充滿了訴說不出來的冤屈,論說她為禍人間,還是太早下結論,不然那日交手,她完全可以重傷我,取我龍血。”江舟樓分析道。
“往事我已了解清楚了,江兄不用再去查了。”
江舟樓疑惑地看著權念成,但是權念成並不想讓江舟樓知道鬼界所發生的一切,因為太過了解江舟樓,所以權念成知道告訴他之後,隻會增加他的煩惱。
江舟樓思考片刻,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對於我龍鱗重新生長這件事,我也感到非常困惑。我曾經濫用修為,如今卻全部恢複了過來,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木桶,由於過於充盈,水流溢出,導致修為大幅提升。而我的記憶則像是一本重要的書頁被撕掉一樣,殘缺不全。因此,我後來去詢問了葉祁,才得知那天是青女祭劍。現在,她的所有修為都隨著我回來後一並注入了體內。”
權念成放下了手中的瓢,直起身看著漫山的麥子,說:“江兄,關於青女祭劍,我向很多人請教過。但隻有霜六告訴我要跟隨自己的心。然而,我始終無法找到這個答案。”
“這個答案無人知曉。”江舟樓盯著腳跟前的麥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但我依稀記得,她說她想要自由,想無拘無束的遨遊在山川河流。”
權念成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遙遠,似乎回憶起了那個讓他難以忘懷的瞬間。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中透露出無儘的思念“那日她消失之前,問我會不會永遠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