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初恨不得學鴕鳥一樣把頭藏進肚子裡。
“見過晉安公主,公主萬福。”
蒲公公行禮,沈初跟在身後同樣拘禮,然而李晉安卻像沒見到兩人一樣,直接越過二人。
沈初暗自慶幸,就喜歡這麼目中無人的!
還沒高興兩秒,突然被人從身後怒氣衝衝地推開,隻見李晉安提起衣裙,又往宮中走。
蒲公公上了年齡,突然一摔傷了筋骨,疼得他直哎喲。
李晉安走了兩步,回頭,見是太後身邊的人,態度軟了幾分,隻是在認出扶起蒲公公的人是沈初時,又犀利起來,“誰宣你入宮的?”
沈初誠實回道“回公主的話,是太後。”
李晉安凝眉,看來藺淮言傷得很重。
今日,在聽說藺淮言被太後罰笞一百,立刻趕進宮中想要為其求情,無奈被皇後困住,直到刑罰完後才放她離開,後又被祖母攔住,一直沒見到藺淮言。
她心中憤恨,這才準備去找李哲禹算賬。
隻是為何不傳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季多,而召見沈初?此人長相陰柔,讓李晉安很不安心,再加上這次藺淮言飲下藥酒後,還能推開自己,讓她也對藺淮言的某一方麵產生了一些懷疑。
“季多呢?”
沈初也不清楚季多去哪了,但是李晉安問就必有緣由,她回道“少卿委以其重任,現在正在異地辦案。”
這一回答合情合理,李晉安便也沒再捉著她不放,今日的怒氣要全部留給李哲禹,她遞出一個瓷瓶,“給少卿送去,此藥止痛生肌。”
沈初接過,“小人一定將公主的一片心意帶給少卿。”
李晉安勾起嘴角,還挺上道。
李晉安走後,沈初為蒲公公複原脫臼的胳膊,蒲公公不疼了,高看了一眼沈初,話也溫柔了許多“咱們快走吧,太後等急了。”
兩人回到太後寢宮時,太後已經被請去處理大皇子一事,偏宮內隻有藺淮言和福公公。
沈初站在門口恭敬道“蒲公公,您胳膊有傷,先回去休息,晚些我幫您再推揉一下,刺激穴位加快恢複。”
屋內。
藺淮言聽見聲音,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小看她了,還以為她市井慣了,會適應不了宮內過多的規,所以特意叮囑祖母尋一溫和之人帶她入宮,切莫嚇著她,誰知她竟然處理得遊刃有餘。
福公公也點了點頭,按照太後歡脫的心性,應該也會滿意此女。
蒲公公連說了幾句好,滿臉笑意地離開,沈初這才推門進屋。
有血氣,還有藥膏刺鼻的氣味。
“大人,您傷在哪了?”沈初探著頭詢問。章遲隻說少卿會受罰,到底被罰了什麼,他那個小官也不清楚。
福公公熱情地一邊掀開床幔一邊道“鞭傷,全在背部。”
沈初走近,隻見藺淮言身著單衣坐在床榻上,這場麵似曾相識啊,隻是這一次臉色比上一次差太多了,她蹙著眉頭道“大人,您最近怎麼老是受傷。”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藺淮言眸子暗了暗,這是在嫌棄他?
沈初這樣說著還是搭脈聽診,這一次她聽得極為仔細,確定沒傷著肺腑才鬆了一口氣,“雖然都是外傷,但也要好生養著,不然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她沒看見傷口,光聞屋子裡濃厚的藥膏氣味,便知道創麵很大,不然也不會塗這麼多藥了。
藺淮言胸中一堵,嫌他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