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許灝反應會這麼大。
他是個粗神經,沒想那麼多,哥倆好的拍了拍許灝肩膀,“兄弟,你這想法不行啊,怎麼能和那些細狗比呢,你得練起來啊。”
許灝在自己的世界裡,連飽飯都吃不上幾頓。一朝穿成大少爺許灝,銀行卡裡八十多萬等著她花,她這陣子把以前少吃的那些都狼吞虎咽的補回來了!
她辛辛苦苦吃進去的肉,再累死累活擼鐵鍛煉把它們消化掉。她的良心不允許!!!
既然花了錢,既然吃了肉,就要物有所值!她寧願長胖二十斤,也不會多跑一公裡!!
“彆彆彆,除了吃飯,其他的體力勞動不要叫我。”許灝推開周圍的手,轉頭看了看窗外走廊,“幾點了?我和外公外婆約好了九點到校。”
聽到這話,周圍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許灝今天要退學這件事。
“顧惜你不是見過了嗎?那就是個軟蛋,你還怕什麼!”
正在和前排同學打鬨的肖宇幾人見老大臉色難看,湊過來嬉皮笑臉問,“老大怎麼了,臉這麼黑,沒生活費了?”
周圍隱忍著怒氣,重重捶了下桌子,“愛走就走。”
幾人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時麵麵相覷。
沉默片刻後,付衡才開口,“許灝你不是都親眼見過顧惜那副慫包樣了嗎!還怕什麼?”
許灝沒辦法把知道的事情對他們和盤托出,隻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都和家裡人商量好了,不好臨時改主意。我知道大家舍不得我,其實我也很舍不得你們。”
麵對她故作輕鬆的姿態,幾人臉色仍然很沉重,沒有半分被安慰到的感覺。
她被周圍幾人審判的目光看的心裡直發毛,縮縮脖子,硬著頭皮說,“反正都在臨江市,周末了,我們也可以約著一起玩啊。”
不同於其他正常雙休的學校,三中每兩個禮拜才雙休一次。
意味著學生們需要在寄宿學校生活學習半個月才能離開學校一趟。
在這種眾所周知的前提下,許灝剛剛說的,可以周末約出來一起玩,這句話實在顯得有些可笑和敷衍。
“當初我們的確宰過你幾頓,可後來我們也沒少請你吃夜宵吧。”周圍臉色凝重,失望不已的看著她,“我是真拿你當兄弟的,不是拿你當冤大頭。”
“我從沒這麼想過你們。”許灝連忙擺手,“真的。”
“轉學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們沒關係,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我轉學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她畢竟是女生,現在一切正常還可以遮掩過去。
可是女生每個月是要來月經的,到時候她該怎麼糊弄過去?
而且雖然她現在一馬平川,但是萬一她又發育了呢,到時候還怎麼遮掩?
與其等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那一步,還不如早早抽身而退。
同學們三三兩兩湊到一起肆無忌憚的談天論地,偌大的教室沸反盈天,聽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誰都沒有說話。
令人窒息的沉默後,許灝訕訕笑道,“呃,我去老師辦公室看看,說不定我外公外婆已經到了。”
背上幾道視線如影隨形,許灝裝作沒看見,頭也不回的跑出教室。
她從小就是孤兒,在福利院長大。
福利院的孩子很多很多,但大多數都是有病的。或是先天基因缺陷或是肢體殘缺。像許灝這樣身體健康,好胳膊好腿被丟棄的,實在沒幾個。
從她有記憶起,就被勒令保持安靜不許哭鬨。
照顧他們的阿姨總是很疲憊,因為總是不停有孩子在闖禍。
那些智力有缺陷的孩子往往精力充沛,他們會無所顧忌的大吵大鬨,甚至會胡亂砸東西打人,隨地拉屎尿尿。
相比於其他孩子,許灝智力正常,行為正常,這讓她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