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鬆整個人被慣性甩飛出去，跌回了車廂最深處，所幸沒有受傷。
殷淩霄瞳孔一縮，眼看馬就要衝進前方的河裡，他使用勁力狠狠勒住韁繩，馬兒吃痛驟然停下，後麵的車廂隨後側翻在地，殷青鬆也跟著滾了出去。
——很狼狽，很痛，但就是沒受傷！
馬兒停下來後，悠閒地在地上吃草，仿佛剛才受驚的不是它一樣。
殷青鬆從車廂裡爬出來，兩人一起看向眼前的場景。
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殷淩霄心臟狂跳，勉強平複了一下，僵硬地抬頭看向長兄
“不是說……它性情溫和麼？”
話音剛落，馬兒忽然又嘶鳴了一聲，用力掙脫了韁繩，蹦蹦跳跳撒歡兒跑了。
殷淩霄“……”
殷青鬆“……”
當天，殷世子沒有再駕馬車上路。
當然，也沒有馬了。
消息不知怎麼傳回了勇毅侯府，驚動了老侯爺。
老侯爺眼中最重要之人就是殷淩霄，少年打打殺殺受傷很正常，但這件事涉及了刺客，馬匹又行動異常，怎麼看都像是一場陰謀。
“查，就算將京城翻個底也要給我查出來！”
老侯爺氣派威嚴，底下的人立即行動。
老侯爺轉頭看向殷淩霄“沒受傷吧？”
“沒有。”
殷淩霄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在心底思考了很多種可能。
雖然老侯爺認為此事和刺客有關，但他卻並不那麼認為。
如果幕後之人想借用馬匹發瘋來害他們，那就沒必要再派刺客，反之也是一樣，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兩波人分彆行事。
但無論如何，這些人的膽子確實不小，事關勇毅侯府的繼承人，這件事必定會被徹查，一旦查出是誰做的，必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殷淩霄思索片刻，不知為何，莫名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
此事透出來的荒謬感，就和天上降火、以及偽裝成炸藥的啞炮一樣離譜……
老侯爺眼神如刀的看向殷青鬆“你自己惹來的刺客，卻害的淩霄險些跟著你受傷。還有，他身為侯府世子，怎麼能給你駕馬車？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殷青鬆沒有反駁，而是立刻跪下“……青鬆知錯。”
殷淩霄抬頭“這件事和長兄沒有關係。”
說著，他走過去將殷青鬆扶起來，老侯爺冷著臉沒有反對“老柳今日生辰，你倆替我走一趟。”
如果是往常，殷淩霄會拒絕，但此刻看見垂著頭的長兄，他張不開口。
前往柳府的路上，仍然是乘坐馬車，由侯府性子最穩妥的人來駕車。
這次馬匹行進的速度很慢，幾乎是在慢悠悠的挪動，四條腿懶散地往前伸著。
眼看天色漸暗，再晚一點席麵就要開始了，馬夫往後看了一眼簾子，試探的問“少爺，要加快一點嗎？”
這話問的沒有指明，但明顯請示的是殷淩霄。
殷淩霄沉默片刻“不必了。”
殷青鬆也連連點頭“就這個速度，挺好！”
……剛剛實在是，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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