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昕心裡著實放心不下簡逸塵,可目光一觸及屋內那些擺放著的明晃晃的柳葉刀,心裡就明白,自己怕是看不了這樣的場麵,瞧著心裡得多揪心呀,於是咬了咬牙,還是抬腳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還沒等她站穩腳跟呢,就聽到屋子裡猛地傳來了簡逸塵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那聲音簡直淒厲至極,在這寂靜的院落裡回蕩著,任誰聽了都能想象到此刻屋子裡的人正承受著怎樣要命的疼痛,仿佛每一聲慘叫都狠狠揪著關昕的心一般。
關昕在門外焦急地來回踱步,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那緊張擔憂的模樣溢於言表。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子,那令人揪心的慘叫聲終於漸漸沒了,整個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這安靜卻讓關昕心裡更沒底了。
她趕忙提高了聲音,朝著屋裡喊道“賀大夫,簡逸塵怎麼樣了呀?”那聲音裡都透著一絲顫抖,顯然是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這賀大夫呀,正是留在屋子裡邊幫蕭暮雪打下手的簡家大夫,他聽到關昕的詢問,趕忙回應道“夫人,您彆擔心,公子隻是疼得暈過去了而已,目前暫無大礙,您就放寬心吧。”
關昕聽了這話,頓時一陣無語,心裡又是心疼兒子遭了這麼大的罪,又是無奈這情況自己也沒辦法改變,隻能站在門外,默默祈禱著一切順利了,那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的憂慮之色怎麼也消散不去呢。
關昕聽到賀大夫那輕描淡寫的回答,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了抽,心裡暗自腹誹著“隻是疼暈過去而已,說得倒輕巧,那得多疼才能給疼暈過去呀,這還不是什麼要緊事兒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也確實如此,隻要人還活著,現在讓他吃點苦頭,往後也能長點記性,倒也未嘗不是好事兒呢。
就在關昕心裡正七上八下、思緒萬千的時候,“啊——”那令人揪心的叫喊聲竟沒過多久又響起來了。
這次呀,還沒等關昕開口詢問呢,屋裡的賀大夫已經主動大聲說道“夫人,公子這是疼醒了呀!”
關昕聽了這話,又是一陣無言以對,滿心的無奈,隻能站在門外繼續乾著急。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關昕聽著屋裡傳出來的動靜,那一聲聲慘叫就像紮在她心上的針一樣,讓她心疼不已。她仔細分辨著,竟發現簡逸塵這一番折騰下來,前前後後已經經曆了六次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的過程,那得是怎樣難以忍受的劇痛呀。到最後,那叫喊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嘶啞、越來越微弱了,仿佛嗓子都快喊破了,力氣也快要耗儘了一般,關昕在門外聽得眼眶都微微泛紅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心裡默默盼著這折磨人的接筋脈過程能快點結束啊。
關昕在門外這一番焦急等待呀,那緊張又揪心的感覺,竟讓她莫名產生了一種仿佛是在等兒媳婦生孫子般的錯覺,心裡頭彆提多煎熬了。就在她都快按捺不住,想直接衝進屋裡去看看情況的時候,終於,她瞧見賀大夫從屋裡走出來了。
“怎麼樣?”關昕一見到賀大夫,立馬快步迎上前去,眼睛緊緊地盯著賀大夫,滿臉急切地開口問道,“怎麼樣了呀?”那話語裡滿是擔憂,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
再看賀大夫呢,那狀態著實有些奇怪,整個人就好像處於一種萬分興奮的狀態之中,臉上泛著激動的紅暈,眼睛裡都透著難以抑製的光亮。
他激動得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了,大聲說道“夫人呀,真是太厲害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接經脈啊!我以前聽聞這種事兒的時候,那可都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呀,壓根就不敢相信真有人能做到呢。但是今天親眼見到了,總算是相信了,而且呀,還是一個小姑娘做到的,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呀!”說著,還不住地搖頭感歎,顯然是被蕭暮雪的醫術給深深折服了呢。
“夫人啊,你說說看,要是我現在就進去跪著求暮雪姑娘收我為徒,她會不會答應收下我呀?要是她不願意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說情呀?”賀大夫一臉激動,眼睛裡滿是期待,拉著關昕的衣袖,急切地說道,那模樣就好像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生怕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似的。
關昕沒好氣地白了賀大夫一眼,忍不住吐槽道“你還要不要臉了呀?就你這年齡,怕是比人家小姑娘師傅的年齡都大了吧,也好意思開口說這話呢,也不怕人笑話呀。”
關昕這會兒可沒心思理會賀大夫有多激動,她滿心惦記的就隻有簡逸塵的情況,現在就想知道簡逸塵到底是死是活呀,其他的事兒她一概顧不上了。
所以,關昕也不等賀大夫再回應,直接抬腳就快步走進了簡逸塵的房間。
一進去,就瞧見蕭暮雪正站在一旁洗手呢,準確來說,是在仔細地清洗那副天蠶絲手套。隻見她動作輕柔又認真,一點點將手套上沾染的血跡之類的汙漬清洗乾淨,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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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蠶絲手套洗好之後,蕭暮雪這才利落地將手套收了起來,又重新換了一盆乾淨的水,開始認真地清洗自己的雙手,那洗手的動作有條不紊,透著一種彆樣的沉穩與淡然。
再看簡逸塵,正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呢,依舊被繩索綁得嚴嚴實實的,那模樣看著還有些狼狽。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看不到一絲血色,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都被虛汗浸濕了,顯然剛剛那接經脈的疼痛,著實是把他折磨得夠嗆,疼得他感覺魂都快沒了呀。
不過,仔細瞧的話,能發現他的雙手似乎已經被妥善處理好了,上麵用木板夾正了位置,還仔仔細細地包紮了起來,看著倒是有模有樣的。
關昕趕忙看向蕭暮雪,眼中滿是擔憂,急切地問了一句“暮雪呀,簡逸塵他……他沒啥大礙吧,死不了吧?”那聲音裡都透著一絲緊張,就怕從蕭暮雪嘴裡聽到不好的消息。
蕭暮雪見狀,輕輕一笑,語氣輕鬆地回應道“放心吧,關姨,死不了,他呀,就是受了些疼,調養一陣子就好了。”
關昕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臉上的緊張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就在這時候,簡逸塵剛好悠悠轉醒過來,迷迷糊糊間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頓時氣得差點又背過氣去,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呀,暗暗想著“我都這樣了,你們還這麼說,也太不把我當回事兒了吧。”
他下意識地想開口反駁幾句,可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就連眨眨眼睛,都覺得累得很,那虛弱無力的感覺讓他彆提多難受了,隻能無奈地躺在那兒,繼續積攢著力氣呢。
剛才那接經脈的過程呀,可著實是太疼了,疼得簡逸塵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煉獄之中,整個人都有一種要灰飛煙滅了似的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連今夕何夕都全然不知了,那痛苦勁兒到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呢。
關昕一發現簡逸塵醒了過來,頓時又驚又喜,激動地說道“暮雪呀,你看,他竟然真的醒了呢,那現在要怎麼做才好呀?”那模樣就像是個沒了主意的孩子,眼巴巴地等著蕭暮雪指示呢。
蕭暮雪淡淡地瞥了一眼虛弱不堪的簡逸塵,不緊不慢地說道“給他灌一杯茶吧,讓他緩緩,也好緩和一下現在這難受勁兒。”
關昕聽了,二話不說,趕忙倒了一杯茶,然後走到床邊,也顧不上什麼斯文不斯文了,當真就用灌的方式,扶著簡逸塵的腦袋,硬是讓他把那杯茶給喝下了去,那架勢,就怕動作慢了會耽誤簡逸塵恢複似的。
簡逸塵被這一通操作弄得是滿心無奈,心裡直犯嘀咕“我這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呀,這哪是我母親呀,倒像是個要來謀害我的刺客呢,哪有這麼灌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