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依我看,這不是什麼好事!”
身側,李彪聽聞皇上下旨,讓梁靜給李長卿做妾,浮現出不滿。
李末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喝起茶來。
李彪看他態度,頗覺得詫異,以為是自己沒說明白。
“梁子義是應天書院副院首,皇上寧可損他顏麵也要給李長卿出氣,說明在乎這個皇子!”
上次在酒樓,被李長卿胖揍一頓,他一直耿耿於懷,見不得他一點好。
神都名媛給李長卿做妾,最頂級的權貴都沒得待遇,他憑什麼可以!
若李長卿得寵,是對他們這些人的羞辱!
李末放下茶杯,這個結果他雖然很意外,當想明白其中利害,也就放下心來。
“六皇子再落魄,也是父皇的親兒子,一點骨肉之情沒有,反而不對!”
“但好像也不多!”
李彪被他說糊塗了,一臉茫然,“五叔,你這話什麼意思?”
“父皇這是把他架火上烤!”
李末笑出聲來,李彪不在權利中心,哪能看明白這些事。
“有人慫恿父皇將梁靜賜婚李長卿,父皇順水推舟,這場沒那麼簡單。”
“梁靜代表神都權貴,父皇因六皇子打了他們的臉,就算是皇子,在神都還怎麼混?”
李彪腦子裡沒這些彎彎繞,撓頭道,“這些我聽不懂,皇上到底想乾嘛?”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李末重新將茶杯端起來,“五日後,我六弟娶妾,我怎麼也得備份大禮,前去恭賀,父皇想把神都攪亂,我豈能坐視不理。”
李彪湊過去小聲說,“五叔,皇上讓梁靜做妾必是因為昨夜的事。”
“鎮魔司統領鬱蒼都出動了,那鎮魔司仗著是皇上親衛,無法無天,這回栽了跟頭,你說會善罷甘休麼?”
昨夜,李長卿若死在了小巷,必定會有人將消息按下來,秘密結案,反正這六皇子跟撿來的沒什麼區彆。
死了無足輕重,熱鬨幾天,就會被遺忘。
偏偏他沒死,消息肯定會傳出來,在神都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些想興風作浪的人,必定想把事情往大了搞,說不定能渾說摸魚。
“不罷休又如何,還敢反了不成?”
李末幸災樂禍。
“讓他們狗咬狗,咱就當看客,鎮魔司這兩年囂張過頭了,一個百戶就敢暗殺皇子,是時候栽個跟頭了!”
崔浩要殺李長卿,他樂見其成,隻不過用的這種方式,並不討巧。
這看似替諸皇子、權貴拔去眼中釘,但鎮魔司暴露出不將權貴放在眼裡的態度,也會令很多人不滿。
“那崔浩到底年輕氣盛,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方法用錯了,吃力不討好!”
李末喝口茶,咬著一片茶葉,吐了出去。
……
鎮魔司。
“這幾日為何不見崔浩蹤影?”
鬱蒼詢問,臉色鐵青。
鎮魔司的職責是斬妖除魔,護衛皇權,外出辦案幾日甚至數月不見並不稀奇。
但自那夜刺殺李長卿未遂,鬱蒼便讓他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尋個機會調他出京。
可連續幾日不見,鬱蒼心中有了擔憂!
“屬下不知!”
回應的是崔浩手下一人,“我們也幾日不見崔百戶了,曾去府上詢問,都說不知道!”
“這個崔浩!”
鬱蒼咬著牙,浮現既是震怒,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一來崔浩是重點培養之人,二來對他身上的傳承有所忌憚。
不然,斷不會將他縱容成這般模樣,連自己這個統領的話都敢不聽。
“你們都乾什麼吃的!派人出去打探,發現崔浩,立即帶他回鎮魔司!”
鬱蒼嗬斥一聲,令他們尋找。
他擔心崔浩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若是牽連了他,或者牽連鎮魔司,終究是有些麻煩。
其實崔浩哪也沒去,一直呆在家中,隻不過無人知曉而已。
他在密室中修煉功法,突破境界。
李湛下令讓梁靜當妾的事,在第二日崔浩就知道了,盛怒之下,差點將屋子給拆了。
“辱我太甚!兒子敢辱我,老子自以為是皇帝便能主宰我的命運?”
崔浩脖子上青筋暴起,眼中的狠厲,如出世的魔鬼,“我絕不信命!”
自那日起,崔浩就暗暗發誓,這筆賬,他必要清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