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我們說到,好奇陳婉君哪來的錢總開公益課?這不就是,有人送錢來了。眼瞅著手機上消息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她看了一眼,是帶領她走入公益這行的老王。原本他的電話消息,陳婉君總是秒回的,但此時真是管不了。剛剛從針灸醫生那裡回來,她有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隻想好好休息。
但是,當她洗漱完畢,看見老王的留言之後,她還是立刻就給人回了電話。因為老王這次給她的這個項目需求,實在太棒了,這是要她做一個“沉浸式體驗館”的公益項目,把曆史文化知識通過實景在線、交叉互動的方式,生動的表現出來。這不就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嗎?陳婉君自然是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打開電腦,接收了項目需求征集表,然後就認真的構思起了這個項目。
「在風景秀麗的西湖之濱,在實景與虛擬的觥籌交錯之間,感受時空交錯帶來的穿越體驗,豈不美哉?」陳婉君躺在床上,拿過枕邊書蓋在自己臉上,自己對自己說到。
這時,突然有人抽走了她手上的書。陳婉君想看看是誰,但是她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說來奇怪,當陳婉君把眼光落到其他地方的時候,她又看得清了。那人似乎有能力讓陳婉君看到除了自己樣貌之外的一切。她看到他裸著身子站在她的床前,伸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陳婉君握住他的手,他就抬手一轉,將其抱了起來。他們來到了一處樓梯前。樓梯是灰色的,一種帶著藍色的灰,就像是嬰兒眼白的顏色。他將陳婉君放下,然後牽著她上了樓。陳婉君正要開口詢問時,突然有老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人將陳婉君攔腰摟緊,箍在自己身前,用陳婉君的身體擋住要害部位,然後才請了那位老者入內。陳婉君想回頭看,卻發現自己無法回頭。此時,她的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是溫熱的,很紮實。她不自覺的將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另一隻手也抱住了他的身體。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好像在他的懷裡,就可以忽略到整個世界一樣的那種感覺。陳婉君突然希望這一刻可以永恒,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又很真實。
兩人對話之後,老者離去。那人將陳婉君帶到床上,靠的很近。陳婉君可以感受到呼吸、氣味、甚至是對方手心的汗液,但她就是看不清對方的臉。這時那人說到“彆怕,很快就好了……”
隻聽啪嗒一聲,陳婉君臉上的書掉在了枕頭邊上。
“額,真的很快……”她睜開眼,揉了揉眉心,喃喃說到。
她關上閱讀燈,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剛才的夢境,也瞬間回歸。
還是那灰色的樓梯,還是那奇怪的臥室。此時那男人正坐在一邊窗沿下的椅子上,陽光灑進來,隻能看清他的影子。陳婉君則坐在床上。她的跟前,站著一位老者。老者的手裡,拿著一隻天青色的官窯水洗,水洗裡麵流動著紅色的液體,在紅色液體的中間,有黑色的斑點正在擴散。陳婉君發現自己的視線隻能聚焦在那碗紅黑的液體上,看著它們流動、變化。許久,那位老者開口到“他中了骨毒,無藥可救了。”
陳婉君抓住床單,似乎還能感覺到一絲餘溫。前一夢的枕邊軟語,都尚未散去,突然來臨的噩耗是鬨哪樣?
陳婉君盯著那水洗中的液體,紅色逐漸被黑色完全吞噬,她忽然淚如雨下。她轉臉去看向窗台下的男人,隻見他慢慢的萎縮,變黑,然後化作一縷黑霧,隨風飄走了。
陳婉君跑到窗前,目光追隨黑霧而去,然而,放眼所及,哪裡來的黑霧,隻有西湖之水,映著晨曦。此時魚戲新荷,桃惹鳳翎。柳枝落入水中,蕩起陣陣漣漪,緩緩向著莫名的方向蕩漾開來。忽有琴聲窅窅,乘漪而來。陳婉君問到“這是從何而來,又要去往何處?”它說“水之流向,即爾心之所往。神到之時,形亦彙矣。爾之滾拂,神形皆未成氣候也。快快加緊練習吧!”
[額!這一天天的,都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陳婉君醒來,看了一眼鬨鐘,時間尚早,但她已經毫無睡意。
“我懷疑你睡眠有問題……”
陳婉君突然想起昨天針灸醫生的話。她抬手,隨意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拿起手機,掛了一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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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樓,人逐漸少了。預檢處的護士們,開始閒聊,似乎一天勞累繁重的工作已經提前結束了。砰——,最後一個病人從1410房間走出來,叫號停止了。雖然已經沒有等候的病人,但是在白止樺今天的預約列表裡,還有一個人沒有出現。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嗯,對於普通人來說,掛一個精神科的號子應該已經需要很大的勇氣了吧。」他心裡想著,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5點15分。白止樺多等了15分鐘,這是他的容錯時間。過了這15分鐘,他就不會再繼續等待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周。有一個人,在接下來的每周一都提前預約了白止樺的號子,而且常常是1號。但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直到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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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午間休息結束之後,白止樺提前到了診室,打開電腦,他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今天她還會不會出現呢?」正在尋思,他聽見了走廊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他的診室門口。「嗯?坐下了。」白止樺看了一下表,離開診還早,「這麼早就來了嗎?」
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心驅使下,他緩緩站起,交織著探索未知與莫名牽引的微妙,他迫切地想要揭開那位連續預約卻又無故爽約近一個月之久的病人背後的故事。門扉輕啟,帶起一陣細微的氣流,仿佛連空氣都因這份期待而輕輕顫動。
候診室內,一片靜謐,時間似乎在這裡放慢了腳步。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空曠的瓷磚地上,給這空間平添了幾分冰冷寂寥。就在這片清冷之中,一位長發女子靜靜地坐著,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單薄,仿佛是從舊時光裡翻出的畫卷,靜靜等待著被他翻閱。
她的裝扮與周遭的現代氣息格格不入,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是好奇,亦是某種莫名的相熟。他緩緩走向那位女子
“你是陳婉君?”
女子循聲睜開雙眼,望著白止樺。
“這眼睛……。”白止樺心生異樣,這個感覺在當時的他是不能明白的,隻覺得那雙眼睛非常熟悉,好像這雙眼睛從一開始就存在於他的精神世界裡。他晃了下腦袋,想撇除這些多餘的恍惚,稍稍整理了情緒,他看見女子微微點頭。
“進來吧,我就是白止樺。”
“白主任,好。”
“來了就好,什麼問題,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