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你當孩子哄呢。”
收到提醒的丹鶴反應卻遠超穹的預料。
因為他隻是嗯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啊。”
穹huh?
反應這麼平淡?
“你知道你還……”星核精欲言又止。
他又覺得自己好像又不大了解這個世界了。
少年持明聳聳肩“又沒關係,她願意哄我也是好的嘛,至少她真的有耐心來把我當小孩子來哄,要是我沒機會的話,她彆說哄我了,聽我說話估計都不耐煩。”
“……你開心就好。”
丹鶴一臉的理所當然,伸出手拍了拍穹的肩膀“開心才最重要嘛,就算是身為長生種,一生也不過是幾百年,對於整個宇宙而言就是彈指一揮間,除非我走了狗屎運飛升成星神……不快樂豈不是白活一場?”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戀愛腦真可怕。”
“什麼戀愛腦?明明是用情至深。”
“嘖嘖嘖,你沒救了。”
穹嘖嘖嘖地搖著頭,離開了已經完全墜入飛霄甜蜜陷阱無法自拔的丹鶴,湊到了三月七那裡。
但是四處張望,他都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青年身影。
穹有些疑惑,扭頭問三月七“哎不對,昨天晚上丹恒不是也來了嗎?現在他人呢?”
三月七撓了撓頭“他先出發了……”
“先出發?去的是哪兒?是那個什麼歲陽說的羅浮持明古海洞天鱗淵境嗎?”
“是的。”
“這麼早……”
“也不算早了,九點鐘,”瓦爾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就先出發了。”
“嗯,出發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鱗淵境。
“真是熟悉的場景,不是嗎?”
“……我不是他。”
丹恒握緊了手中的擊雲,對麵正站著那令他提心吊膽、無法甩脫的夢魘。
那個男人卻沒有理會丹恒的話,隻是扭過頭去“卡芙卡。”
紫色頭發的女人輕歎一聲,點了點頭,將右手食指放在唇邊。
“阿刃,聽我說,你不必再壓抑你自己了。”
伴隨著這一句極具蠱惑性的話語落下,刃猛地抬起頭,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瘋狂。
“丹楓!受死!”
他狂笑著,似乎陷入了另一種極端——
比起之前在窮觀陣見到的話少凶狠,現在的刃就像是卸去了偽裝的受傷野獸。
憤怒、瘋狂、絕望……
各種情緒交織,深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些痛苦湧上心頭,失去了言靈束縛的情緒瞬間滑入深淵。
“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是他……”
丹恒不得已,隻能應戰。
刃的武藝說實在的,著實有些差。
在丹恒眼裡,他的招數破綻百出。
不過無論是現在的刃還是應星,他們都不是習武的料。
應星本來是打鐵的工匠,被譽為是羅浮工造司千百年來天賦最高的百冶,隻是那武藝天賦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對於鏡流而言,無論是誰,隻要想跟著她學劍,那她就會教。
就算是天賦再愚鈍,鏡流也會不厭其煩地反複教授。
但是應星的天賦實在是太差了,甚至就連景元這種習武天賦平庸的都比不了,以至於鏡流不得不勸他放棄。
反正應星身為工匠又不需要上戰場,學點武藝防身就得了。
但是最後誰都想不到,應星會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學會鏡流的劍術。
鏡流給了他千百次死亡,將每一招每一式刻入他的骨肉之中。
那些撕裂的痛楚至今還在折磨著他,伴隨著那一句“將死亡帶給所有的敵人與仇人”,讓已經變成刃的應星追殺丹恒至今。
“鐺——”
兵刃相擊,如過往的那些個你追我逃的諸多日夜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
刃的雙眼通紅如血,仿佛下一秒就會有真的血從中流下。
丹恒緊咬牙關,一次又一次地擊退了刃的瘋狂進攻。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理智,他劍招的破綻也越來越多。
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是自己的傲慢?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是的,但是不全是。
【不朽】已然殘缺,他們都不知道殘缺的命途能否做到如同上古一般隨意改變生物形體。
所以他們下注了——當然,他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應星和丹楓將手裡的所有的籌碼都丟在了與命運的賭桌上,就希望揭開底牌時,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牌麵。
隻可惜,命運的底牌與他們想象的背道而馳,他們輸的一塌糊塗、血本無歸。
殘缺的命途已經無法重現上古時期的起死回生神跡,命途的融合也讓造出來的生物完全沒有了理智,以至於羅浮死傷無數。
若非他及時出手,或許……
丹恒一槍逼退刃手裡破碎的長劍,微微喘著氣。
“你我都應該感謝他。”
丹恒意有所指。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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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盯著丹恒的眼睛,但是後者的雙眼中儘是坦然。
“你我都是共犯,所以你死後,我也不會繼續活下去,”刃緩緩開口,眼眸中紅光更甚,“隻可惜……我死不了,目前隻有他能殺我。”
“……”丹恒警惕地看著他。
“但是他不願意殺我,他說,我有未完成的使命,”刃的聲音恢複了沉穩,但眼中還閃動著瘋狂,“【終末】……啊啊啊啊啊啊——”
瘋狂再次占領了理智的高地。
刃又撲了上來。
“終末……?”丹恒架住了他的劍,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
卡芙卡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隻是就在丹恒再一次將刃掀出去之後,有人來了。
“可讓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