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繁雜,媽媽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在沈家。”沈安念強撐著,試探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搭在祁宗銘腕間,“但我和你爸爸絕不是故意丟棄你,我們想念了你很多年。”
以至於即便她不在,家裡曾經準備好的房間從未換掉。
沈清歡心驚,人就是這樣,一到關鍵時刻掉鏈子。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從哪說起。
祁宗銘歎氣,“我和你媽媽一直後悔,前些天該坐下聽你好好說完再做決定,傅先生的事,我們十分抱歉。”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也許是前幾次的鑒定把她的心做到麻木,她比想象中冷靜,“先做親子鑒定,一切事情,等出報告後再說。”
“好,爸爸媽媽都聽你的。”沈安念一口應下。
她讓了讓,車的後備箱內塞不完的禮品盒,“傅先生大病初愈,我們買了些東西,你要是不嫌棄,讓人提上去。”
不知道的以為把整家店都搬來了。
沈清歡頓了頓,打電話給阿朗。
幾人沒有多待,她回到病房,傅聞洲正坐在窗前曬太陽。
她心煩意亂,臉上藏不住表情。
傅聞洲沒問,張開懷抱。
剝了外殼的水果糖遞到嘴邊,沈清歡咬住,“我好像找到親生父母了。”
“那天綁你的人?”傅聞洲挑眉,手落在她身後,一下下的輕拍。
暖意從脊背浮上,帶著讓人安心的沉淪。
沈清歡悶悶地‘嗯’了聲。
“在猶豫什麼?”傅聞洲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介懷他們差點害我沒命?”
她有幾分彆扭。
說不清。
傅聞洲輕笑,“想高興,又不敢太高興,和我小時候待在程家一個樣。”
“你在程家什麼樣?”沈清歡被成功帶歪。
“程宥禮讀書比不過我,但老爺子疼他,那兩年我打架贏不過,不想被他找事,故意把分數考低。”
沈清歡動作一滯,更心疼了。
沒想到現在不可一世的他,還有那樣的日子。
“我現在沒事了,活得好好的。”他指腹擦過她側臉,輕輕捏了捏,笑出聲,“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這出英雄救美來得值,把你爸媽都挖出來了。”
“他們怕你心生怨懟,影響我們感情。”沈清歡實話實說。
傅聞洲彎唇,“沒看出來。”
“嗯?”她不解。
傅聞洲撩了撩眼皮,指著那堆挪進來的禮品盒,“除了頭幾樣人參一類的補品,後麵的燕窩,阿膠,甚至還有包,他們夾帶私貨,不擔心我們感情,怕的是我什麼都不給你。”
沈清歡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嘚瑟。
是偏愛。
她從未在親情上感受過的珍稀物品。
……
鑒定報告很快出來,毫無異議,所有指數的吻合度都指向沈清歡就是他們女兒的事實。
認親那天,傅聞洲要陪她,被沈清歡勒令待在醫院休養。
他再跟著東奔西跑,自己一顆心就得七上八下。
重回那棟彆墅,沈清歡心情難免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