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裹挾著碎屍,轟隆隆縮回了地下。
滿身血汙的陳恕,顯露在陽城眾人的視線中。
不管是帶著善意而來的,還是帶著不良目的而來的人,他們見陳恕這個凶神露了麵,頓時緊繃著神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等他們發覺宜春院的廢墟中,僅剩下陳恕、王文碩和一些尋常百姓時,更是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數十個仙秦官宦人家的子弟,數百個仆從和護衛,就此消失了個乾乾淨淨,這不亞於在仙秦的官場上扔下了一顆核彈。
可以想象,明日彈劾和控訴陳恕的奏折,將會堆滿仙皇的桌案。
“喲,好多人呐,你們好啊,我親愛的送財童子們。”陳恕揚起手,滿臉笑容衝著眾人打招呼。
“送財童子?”眾人先是一怔。
待看到陳恕身後堆積成小山的神兵時,他們心中頓時了然,而後又感到毛骨悚然。
真是瘋了,他們是上門撩撥陳恕和仙秦百官關係來的,結果陳恕卻盯上了他們身上的神兵。
膽子小的人,已經嚇得後退腳步,欲要逃出陽城。
“誰也不許走,誰敢走,我就先乾誰!”陳恕抬手指天,放聲大喝。
結果他這一吼,反而更嚇得眾人開始四散而來。
“黑貨,搞死他們!”陳恕一聲大吼,當即提著劫龍槍騰空而起。
“嗷……”隨著一聲龍吟,近百丈的黑色巨龍盤旋於高空,將最先逃離的人張口吞了下去。
有人揮起神兵劈砍黑龍,卻隻在黑龍的鱗甲上劈砍出一串火星。
以他們僅數百層的修為,哪裡是這等一千多層凶獸的對手。
“滾回去!”陳恕亦掄起劫龍槍,將騰空而起的人砸了回去。
以他現在的修為,再加上領域的加持,即便沒有藤蔓幫襯,他也可以硬剛千層煉氣士。
片刻後,實力不濟的人再也不敢踏空,僅餘下數個大能者在空中與陳恕和黑龍對峙。
“子嬰殿下,你攔下我等是何意?”一個身穿綠色如水波般綢緞的豔麗婦人,輕啟紅唇質問陳恕。
陳恕放肆打量著婦人的身姿,輕佻說道“何意?你們來我的陽城撒野,還問我是何意?我的意思很簡單,進去賭局,咱們賭一把!”
“賭一把?怕不是那麼簡單,賭什麼?”
“自然是賭些有意思的事,比如,賭你的身子。”
“奴家桑玉容,乃是楊廷尉的妾室,子嬰殿下如此唐突於我,怕是不妥吧。”婦人眼神婉轉,不僅沒有懼意,反而對陳恕頗有挑逗的意味。
“妥,大大的妥,即便是楊廷尉的姬妾,早晚也是要死的嘛。”陳恕聲音曖昧,但話裡的內容卻格外陰森可怖。
“哦,原來子嬰殿下是想要奴家的命?”桑玉容的眼神冷了下來。
她的實力並不弱,但她見宣王此前都在陳恕手上吃了虧,也不得不謹慎。
“怎麼能是要呢,是賭,賭你的命。”
“賭命?”桑玉容遲疑了起來,她不懂陳恕在玩什麼把戲。
她的任務也是撩撥陳恕與仙秦的關係,但犯不著因此搭上性命。
“子嬰殿下說笑了,奴家並不嗜賭。”說罷,桑玉容仍要起身離去。
以她的修為,隻要不是被陳恕困在藤蔓洪流中,脫離陽城並算不得什麼難事。
“若是你敢走,我就敢對外宣傳陽城之人全部死於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