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靈海花還會再開的。”
許宥安整個人都僵硬住,好半晌才不確定地開口:“師姐,你說什麼……”
薑璃淺的腦子裡兀地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麼想要掙開禁錮的牢籠出來,但又被一股龐大的,不可撼動的力量狠狠鎮壓下去。
許宥安的話她根本沒有聽清,等到那陣劇痛消失,她還有些發懵。
隻是沒等她發懵多長時間,一聲沉悶的破冰聲終於從冰棺處傳來,厚重的棺蓋一寸寸往後移,漆黑的棺木內,一絲光也無,兩人緊緊盯著被推開的一條縫,下一秒,一隻白如靈玉,骨節分明的手猛地從縫隙中伸出,狠狠抓在棺蓋上。
十寸厚的寒冰立時被抓出五道深深的爪印。
冰棺上方的冰劍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前方的寒劍已經忍不住滔天的劍意,準備刺穿即將破棺而出的怪物。
可就在這個時候,棺蓋卻卡住不動了,無論伸出棺外的那隻手怎麼用力,都不能撼動它分毫。
薑璃淺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心口,哪怕隻是一條縫,她都已經能感覺到裡麵恐怖的氣息,那種頃刻便能能毀天滅地的壓迫感,她隻在盛怒的清止仙尊身上感受到過。
但,為什麼棺蓋突然不能動了呢?明明這裡的封印都被棺木裡麵的怪物毀了一大半了,不是嗎?
“是血符。”許宥安出聲,神情凝重幾分。
薑璃淺立馬看向了棺蓋處隻剩下一半的血符。
她對符籙一道研究的不多,認識血符也純屬看書看得多,在她的認知裡,靈符一旦被撕毀,應該就會失去效用,這血符怎麼還能存在封印之力?
誠然血符威力巨大,但也不至於這麼不符合常理吧?
許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許宥安解釋道:“師姐,這裡的水牆並非單為困陣而生,它同時也是一道封印陣法,這個陣法維係的就是血符的力量,封印陣法未破,血符雖然殘破,其中靈力也不會消失,這是一種陣法與靈符相互環扣的封印,不能以常理斷之。”
薑璃淺聽了,恍然大悟。
她走進來的時候就在想,為什麼要在一座宮殿裡布下迷陣,意義何在呢?
看來是她膚淺了。
果然小師弟在陣法一道上的天賦要超過她太多。
頓了頓,她略有遲疑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指了指上麵的枯木戒指:“這顆水珠……不會就是封印被破壞的原因吧?”
許宥安沉默了一瞬,撇開視線沒說話。
“……”
她是不是和蘇晏清待久了,也沾上了他的黴運?
“師姐,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我有個主意,師姐願不願意一試?”許宥安道。
薑璃淺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眼下是死馬當活馬醫,隻要有一線生機,甭管什麼招,也得試試。
許宥安看向棺木外的那隻手,同薑璃淺傳音入密。
“師姐,現在那怪物還不能完全破壞封印出來,正是十分虛弱的時候,與其等它積蓄好力量,破棺而出,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