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雲坐下來後,抬頭望向林貴妃,溫聲詢問“貴妃娘娘叫嬪妾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蕭雋卿吃完最後一點血燕,將琉璃盞放回矮幾上,這才望向姚舒雲,“小公主最近的功課如何?有偷懶嗎?”
“小公主每日都會將太傅布置的功課完成,不過,隻是勉強完成。小公主才六歲,有時難免會貪玩,不過貴妃娘娘不用擔心,嬪妾會盯著的。”姚舒雲回道。
蕭雋卿聽見勉強完成時,眉頭皺了皺,“為何是勉強完成?”
姚舒雲遲疑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小公主不笨,但天賦有上限,貴妃娘娘對她的要求太高,所以說隻能勉強完成。”
蕭雋卿若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肯定會說,朕的兒女天賦怎麼都這麼低?
大皇子讓他失望,小公主讓他失望。
就沒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蕭雋卿雖然不高興,卻也沒表現出來,“本宮要求太高?這是對公主最基本的要求。”
姚舒雲抱緊手裡的暖手爐,她隱約能看出來,貴妃娘娘很不滿小公主不夠聰明。
“貴妃娘娘,雖然大夏公主在琴棋書畫上麵都有不錯的造詣,但話說回來,小公主也是人,不過是生在皇家,她即便不優秀,日後嫁得都不會差的。”
姚舒雲小心翼翼地說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林貴妃。
就像她,父母從小就讓她學習琴棋書畫。
學得再好又如何?
不過是在後宮裡,孤獨老死。
蕭雋卿嗓音驀地沉下來,“婦人之見。”
姚舒雲忙低頭認錯,“嬪妾錯了。”
蕭雋卿道“本宮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儘量教導便是。”
姚舒雲點點頭,“嬪妾記下了。”
連著落了兩天小雪,蕭雋卿的病也沒好全,白日裡時不時咳嗽兩聲。
一到夜裡,咳嗽就會加重。
春櫻熬了不少藥,一點用處都沒有。
今夜,春櫻端來剛熬好的藥給小姐喝下。
蕭雋卿喝完沒過一會,便咳嗽起來。
春櫻輕拍著小姐的後脊背,道“禦醫是不是開錯藥了?喝了這麼多天的藥,也不見好轉。”
蕭雋卿咳嗽完後好了一些,在春櫻的侍候下躺下來。
掖好被褥後,春櫻這才端著空碗走出去。
次日一早,春櫻就去太醫院去找禦醫。
“禦醫,我家娘娘都吃了多少副藥了?怎麼還不見好?會不會是開錯藥了?”
禦醫聽完後,立馬不高興了,居然質疑他會開錯藥?
“胡說,我在太醫院當值的年頭比你年紀都大,不可能開錯藥的。”
禦醫聞言忙起身,“我去瞧瞧。”
春櫻領著禦醫來到榮華殿,蕭雋卿剛起來不久。
“娘娘,奴婢把禦醫叫過來了,讓他給你瞧瞧。”
蕭雋卿也很疑惑自己不過是感染了風寒,這麼久還沒好,便沒拒絕。
等禦醫診完脈後,道“是感染風寒,老夫開的藥主治風寒之症。”
“那我家娘娘喝了這麼久的藥,為何還不見好?”春櫻忍不住問。
禦醫也十分疑惑,貴妃娘娘這次確實病了有些久,還沒見好的架勢。
“藥渣呢?把藥渣拿來給老夫瞧瞧。”
“藥渣已經倒掉了,我去找回來。”
春櫻說著小跑出去。
春櫻一路來到小廚房,看見小喜,便問“你把藥渣倒哪去了?”
小喜一臉茫然地看著春櫻,“到後院去了,怎麼了?”
春櫻也不廢話,催促道“快,帶我去找。”
“哦,好。”小喜反應過來後,領著春櫻來到後院,直奔一棵樹下。
她指著樹下一堆殘渣道“春櫻姑姑,就在這裡。”
春櫻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堆殘渣,她也顧不上冷不冷,蹲下來後,雙手捧起殘渣。
這麼冷的天,殘渣都凍一起了。
她隻好捧著一大塊凍在一起的殘渣往回跑。
路過小廚房時,她將殘渣放在一個盆裡。
“禦醫,殘渣找到了。”
春櫻一邊喊著一邊踏進屋內,將盆裡的殘渣遞給禦醫瞧。
禦醫瞧見盆裡的殘渣,皺緊了眉頭,“這都凍一起了,老夫聞也不好聞,也不好查看。”
春櫻聞言不由得有些著急,“那怎辦?需要用熱水化開嗎?”
“那就很難辨彆出其中的問題所在。”禦醫隻是沉吟一會,道“下一副藥,熬好後,把殘渣留著。”
春櫻喪氣地低下頭,“隻能這樣了。”
下午熬藥後,春櫻就守在邊上,等熬好,她將藥渣留下來。
等小姐喝完藥,她便把藥渣拿去太醫院。
太醫院內
太醫院春櫻來過數次,第一時間找到禦醫,將藥渣給他看,“禦醫,這是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