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鵬聽到蘇可薇翻供了,其實並沒有一點意外。
他不由想到蘇可薇給自己打了那通電話,恐怕也是出於愧疚。
來自京城的頂層勢力,想要讓一個普通人改口供,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段長官,既然你已經有證據了,那就提交法院吧。
不管法官怎麼判,我都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陳亦鵬淡淡地說道。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段宏微微皺眉,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晨兩點。
“那就請你想清楚,我們有的是時間。”段宏緩緩地說道,然後對著瘦高男子點點頭。
段宏和瘦高男子離開了屋子後,又進來一個戴口罩的男人。
他先是將空調到十八度,然後將台燈對著陳亦鵬的臉,說道“不好意思,天氣有些熱了,彆中暑了。
讓我們從頭開始。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屋子裡沒有鐘表,厚厚的窗簾遮擋了光線,可以讓人徹底失去了時間概念。
而反複的詢問簡單問題,可以讓人變得焦躁不安。
刺眼的燈光讓人無法入睡,時間長了,眼睛會感到酸澀。
這些小手段很有效果,陳亦鵬對此也有心理準備。
他調整著呼吸,儘量將思想放空,讓大腦處於冥想狀態。
這種方式能夠保持精力,讓大腦得到充分的休息。
大概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換一個人審訊,並且隨時發出噪音或者來回走動,從而對陳亦鵬進行乾擾。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
突然門開了,一個矮胖男子走了進來。
這個人戴著眼鏡,頭發散亂著,非常焦急地說道
“陳先生,我是律師,您沒事吧?你們怎麼能對我的當事人這麼粗魯?
這是逼供,我要求立刻單獨跟我的當事人會麵!”
審訊的調查員站起來,說道“你隻有十五分鐘!”
陳亦鵬抬起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我要先去衛生間,再給我準備一杯水。”
“好,馬上。有我在這裡,他們不敢對您怎麼樣的,怎麼連水都不給準備?”律師憤怒地說道。
陳亦鵬從廁所裡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開始慢慢喝水。
“陳先生,我是吳女士派來的。現在情況很糟糕,吳女士希望您能暫時把罪名承擔下來。
等到過一陣子了,她會想辦法把您救出來的。”律師壓低聲音說道。
陳亦鵬眯縫著眼睛,突然笑著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叫陳忠。”律師說道。
陳亦鵬打量著律師,輕輕搖頭,說道“你不是律師,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調查局的人吧?”
“陳先生,我不明白……”律師愣住了,然後憤怒地說道“您既然不信任我,我現在馬上離開。”
“嗬嗬,今天外麵下著雨,你的褲腿和鞋子卻沒有濕。
我提出要喝水,而你的眼神卻能在第一時間找到飲水機的位置,所以你不是第一次來,
其次,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戴著平光眼鏡,貼著假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