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溫玉堂走出天牢後,轉腳來到了大將軍的府邸,向他稟報了審訊丁昌的進度。
袁武臉色平靜如水,並沒有因為溫玉堂將他們的目的說出來而感到憤怒,也沒有因為溫玉堂沒能審訊出先帝遺詔的下落而感到失落。
他緩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後語氣平淡的吩咐道
“溫玉堂,先帝遺詔之事事關重大,既然在丁昌身上難以取得進展,那就從柳奇致身上試試吧。”
溫玉堂拱手恭敬的說道
“屬下遵命,屬下亦深知此次機遇之難得,先帝托孤之臣皆是位高權重,若非陛下此次將丁昌打入天牢,我等一時之間實難尋得突破口。”
袁武麵色沉穩,微微頷首,繼而開口寬慰道
“若果真無法找出,亦無大礙。現今京都守備皆已為我等所掌控,貴公子雖然隻是一個區區的城門校尉,但其與我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隻要找出了先帝的那份遺詔,將之掌控在我等手中,那至尊之位必定是屬於三皇子殿下的,到時候,你溫家父子便是當之不愧的首功之臣。”
溫玉堂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自然也清楚這些,不過他卻是很好奇這份遺詔說的是什麼,居然能讓袁武這麼緊張,便試探性的詢問道
“大將軍,不知屬下可否一問,那封先帝遺詔,說的是什麼內容?”
袁武眉心一皺,剛想開口嗬斥,但到了這一步,他覺得自己也該透露一點東西,才好讓手底下的人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接著他朝著溫玉堂緩緩說道
“其中的細致內容無從得知,需得拿到手之後才能清楚上麵具體寫了什麼,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裡麵所寫之事必定與我等有關,也與後繼之君有關。”
溫玉堂心中一突,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起來
“與我們有關?還與後繼之君有關?莫非是先帝是想剪除世家在朝廷裡的份量不成?”
袁武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麵露沉思,便覺得說的到位了,又接著說道
“你回去慢慢想吧,想拿柳奇致,還得到陛下的指令,你隻需要知道,不管是丁昌還是柳奇致都與我們不是一路人就行了。”
溫玉堂連忙應道
“諾!”
說罷,他便緩緩的走了出去,邊走,他邊皺著眉頭思考袁武那番話背後的深意,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心舒緩,笑著呢喃說道
“老了,真是老了,都不如這些年輕人有魄力了。”
“大將軍位高權重,天塌下來了,必定是他首當其衝,所以要說急,也是大將軍更急,而且大將軍不是都已經準備好後手了嗎?”
“不管那份先帝遺詔說的到底是什麼,但若是於我們不利,那大可另立新君,一個君主不聽話,那就換一個聽話的就是了,朝堂大事,連陛下都不能一言而決,更遑說那個已經死了的先帝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再也沒了糾結,也明白了大將軍袁武的底氣是在哪了,如今‘南軍’軍權與京都守備皆已經握在了大將軍手中,有這份底氣在,發生任何事都能平靜應對。
溫玉堂走出大將軍府邸後,他派出去監視柳府的探子過來向他稟報
“啟稟大人,柳府有變。”
溫玉堂眼神微眯,上下審視了眼這個探子後,波瀾不驚的詢問道
“柳府有何變故?”
那名探子的弓著腰,連忙回應道
“柳大人之子柳安福不見了,屬下打探之後,發現不僅僅是柳安福,柳府其餘家眷也都消失了。”
溫玉堂有些感興趣的呢喃說道
“這是都跑了啊?那老家夥的動作可真是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