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將軍袁武不同,田棋然聽完詔書的內容後,立馬感到手腳一陣冰涼,腦子一片空白,同時一股濃鬱的驚恐湧上心頭。
若是他事先得知今日的朝會,趙光韻會宣讀這麼一份詔書,他必會拚死諫言。
“陛下,您糊塗啊,您這不是直接坐實了京都那則流言了嗎?”
這般想到後,田棋然忍不住將目光轉向站在身側不遠處的袁武,隻見他眼中露出凶光,時而低頭,時而抬頭。
能在朝廷裡任職的官員,基本都沒有幾個蠢人,但此時這些人都被趙光韻這手操作雷了一下子。
許多人都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前排的袁武身上。
而高坐在龍椅上的趙光韻並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妥,反而感到有些沾沾自喜。
但是他臉上卻並未表露分毫,反而是麵無表情的朝著下方的群臣輕聲詢問道
“諸卿可還有要事啟奏?”
話音一落,袁武在眾人的注視下,反常的第一個出列,他神情嚴肅的朝著趙光韻拱手說道
“陛下,臣有事啟奏。”
趙光韻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大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袁武挺直腰杆,指著田棋然喊道
“臣要彈劾禦史大夫田棋然,此人指使下屬殘害數十位官員,就連廷尉溫玉堂亦被那梁雲殘忍殺害,直接被他砍去了頭顱,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田棋然沉默了片刻過後,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內,所以也隻是輕歎一聲後,便緩緩出列,神情平淡的趙光韻拱手說道
“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說完,他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趙光韻,而趙光韻卻是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朝著田棋然說道
“愛卿為何如此?你何罪之有啊?”
接著趙光韻話鋒一轉,有些哀傷的輕歎了口氣,說道
“此皆是那梁雲之過也,然而死者為大,既然現在他人已經死了,朕也不好責罰,思想想去,不如就這般算了吧。”
“眾卿家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田棋然緊閉著眼睛,大將軍袁武低著的臉瞬間變得鐵青,而其餘大臣麵麵相覷,卻都沒有開口講話。
而袁武再度抬起頭時,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副柔和的笑容,他朝著趙光韻拱手應道
“陛下聖明!”
隨著袁武的發言,許多大臣紛紛出列,朝著趙光韻拱手應道
“陛下聖明!”
然而這句話在田棋然耳邊響起時,他卻覺得分外的刺眼。
待朝會結束後,眾多大臣離開了皇宮,田棋然攔住了袁武。
“大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袁武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咱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袁武就大踏步的往前走,而田棋然隻能一臉苦相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接著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暗自呢喃說道
“不行,老夫必須得做點什麼才是,先去找楚良弼商量一番。”
袁武回到大將軍府後,立即召集麾下的人馬,一些剛剛參加完朝會的官員馬不停蹄的趕來大將軍府,參加第二次的‘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