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聖公被下毒了。”小道消息和孔公恂這種地位的孔家子弟出來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王憲看著還在邊上吃巧克力棒的孔慈,說道“小孩子還在這裡,可以直接這麼說麼?”
孔言修說道“知道也好,從小知道大戶家的內鬥,免得以後嫁人吃虧。”
這點確實讓王憲受教了,原來大戶人家的教育都是這樣的麼?確實長見識了。
“不對啊,朝廷怎麼沒有消息?”王啟年疑惑的說道。
“沒有上報,這件事存疑,但經過李神醫的診治,衍聖公是真的中毒了,而且下毒的時間超過半年,知縣孔?已經快愁白頭了,但是族會上都以家醜不可外揚而由,內部調查。”孔公恂了解的就這麼多,因為他在回來之前就被免職了。
王憲把自己帶入孔家的各個角色,發現根本無法得出誰到底是獲益者。除非如今的孔家兩個嫡孫都死了,否則孔家其它人就幾乎沒有能夠承襲爵位的機會。而兩個嫡孫現在才幾歲大,在族中的地位根本就不穩,襲爵倒是沒啥問題,可錢財就夠嗆能有多少了,就算大戶人家早熟掌權,七八年足夠旁支把衍聖公一脈掏空。
孔家的子弟其實就是四條路走,承襲爵位、考編當公務員、進入家族掌權拿錢、外派書院教書。可對於普通點的子弟,隻有進入家族內部掌權才有機會。
“你算是哪一派?怎麼先把你給弄下來?還有孔韶文。”王憲問道。
“我們倆邊緣派,之前各房為了平衡,所以把我們倆沒根基的人推到京城管事,結果京城成為除了臨清之外最亮眼的地方,所以這次爭權,我們就被先拿下了。”孔公恂很無奈。
就在此時,院外一陣嘈雜聲,一個比王啟年還胖的胖子搖晃著身子進了正堂,直接坐在椅子上開口說道“喲,家裡有客人啊,京城的賬目還沒查完,咱們得接著查賬。”
哎喲我去,孔家不愧是書香門第,上門找茬都找的這麼文雅。這讓王憲大開眼界,嘿嘿一笑,指著桌上的地契說道“這個是不是要講究先來後到?我這剛坐下跟他談他家田產賣給我的事兒,你就進來來查賬,你誰啊你?”
對方明顯沒能預料到會被一個小孩這麼盤問,也很快反應過來拱手說“在下孔府孔公轍,在族中負責財務審計。原來兄台也是來討債啊,要不我就改日再來。”
“不不不,我是來要債的,沒有人旁觀多沒成就感,你說是不是?”王憲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讓人興奮的話語是一句接一句,來人好像遇到知己一樣“同道中人啊,要不是他孔公恂大門不出,我甚至想在大街上找他盤賬。”
兩人無恥的對話讓一向自認為臉皮厚的王啟年都覺得臉紅,孔公恂一家三口在旁邊也是陷入驚愕之中。
“孔兄,咱們一見如故,不如出去找個地方吃上一頓酒,反正他跑不了廟,我請客,意下如何?”王憲當場拋出橄欖枝。
“哎呀,兄弟我剛剛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你先為兄一步說出口,走走走,我知道一家特彆好的孔府菜,一起去嘗嘗。”孔公轍也順杆爬。
說完就拉著王憲往府外走,比王憲還著急。孔府的賬目孔家誰也不敢賴,什麼時候都可以查,但是彆人請客吃飯,錯過了那可真是錯過了。
孔府宴是孔家為了招待各方貴賓而精致的菜肴,突出一個家常菜與文化典故,每年來朝拜孔夫子的各地舉子都以能吃上一頓孔府宴為終身榮耀。
而大部分人隻能吃到孔府菜,就是同樣的菜隻不過不是在孔府內吃,而是在孔家酒樓吃。
孔家酒樓其實是孔家在曲阜最大的酒樓,所有的食材和廚師都是跟衍聖公府一樣的配置,在這裡吃一頓酒席可是普通人好幾年的收入。
來到二層的包間,見王憲落座。孔公轍笑著給王憲斟茶,王憲卻直接將倒滿茶水的茶杯掃落在地下甩了個粉碎。
孔公轍倒茶的姿勢頓時就定格在那裡,內心的憤怒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這是何意?”
王憲見沒得逞,哈哈大笑“此等茶壺茶杯茶水豈能配得上我兄弟二人?”於是在係統商城裡兌換出一套井夕夕價格169元的水晶玻璃圍爐煮茶套裝和一罐茉莉花茶、巴巴爸爸礦泉水。
在桌子上依次擺好,吩咐王啟年去叫小二準備點無煙炭送上樓來。
沒多一會兒,小二就提著一爐燒著的炭火來到包廂。王啟年則把炭放在火爐之上,熟練的燒水、泡茶,臨結束還不忘把屋子的窗戶都開啟四分之一,這個可是王憲在家中培訓的時候額外強調的,不管是誰,隻要屋裡有炭火,就必須要開啟窗戶的四分之一最少。
一套眼花繚亂的流程下來,一杯香氣充滿整個屋子的茉莉花茶就擺在了孔公轍麵前。
孔公轍托起茶杯看了一下,又恭敬的抬起朝王憲做了個抱歉的姿勢,輕抿一口茶水。透人心脾的香讓他不禁讚歎到“好茶、好水、好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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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孔家的人,不像那些土包子似得。茶水怎麼樣他可是一品就喝出來了。如今孔府一般招待客人也包括如今酒樓裡用的都是尼山古茶樹製作的土茶,由於茶葉炒製技術不如南方茶葉,所以產出來的土茶味重解渴,適合酒席之間,但是真論接待效果遠遠不如南方茶葉。
孔公轍又問道,兄弟可帶足了銀元?此間吃一頓飯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王憲沒接話,對於這個處處小心翼翼的孔公轍算是看明白了,沒機會在這頓飯上宰他。朝著王啟年使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