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猛地坐直身子,手忙腳亂地翻找起試劑箱。
他的動作儘量放輕,但內心的焦急卻讓手指顯得有些顫抖。
他將箱子裡的試劑逐一拿出,檢查了每一個空隙,卻沒有看到複方湯劑的蹤影。
“不會吧……”
盧平低聲嘟囔著,抬頭掃視房間。
他站起身來,開始在桌子上、床邊和角落裡翻找,把行李箱打開又關上,把每個可能的地方都仔細搜了一遍,甚至連床下的空隙也沒有放過。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那支複方湯劑就像蒸發了一樣,徹底不見了蹤影。
盧平站在原地,眉頭緊鎖,手指在額角輕輕揉著,試圖回憶起最後一次看到那支魔藥的情景。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裝箱時檢查過所有樣品,怎麼可能憑空少了一支?
他轉頭看向熟睡的德維羅,目光複雜。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歎了口氣,輕聲自語。
“算了,少一支也不至於影響交流會的展示。一會兒等德維羅醒了再跟他說吧。”
盧平重新將試劑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裡,蓋上蓋子,確保一切都穩妥無誤後,他才靠回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但願這隻是我記錯了……”
——
兩個半小時後。
趴在破釜酒吧一樓的餐桌上的德維羅掙紮著坐起來。
“所以說,我們的樣品少了一支?”
他緩緩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對麵的盧平,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牛奶燕麥粥,動作懶散地攪拌著。
盧平坐得筆直,雙手抱胸,神情顯得有些懊惱。
他點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昨天上午出門前,我們把樣品裝進箱子時,我和教授都檢查過一遍,數量絕對沒問題。可現在就是少了一支,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德維羅皺了皺眉,低頭喝了一口粥,隨即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眼神裡透出幾分思索。
他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在試圖理清思路。
“會不會是在我們去翻倒巷那段時間被人偷了?”
他提出了一個猜想,語氣中卻帶著幾分遲疑。
盧平聞言,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更加困惑。
“不可能吧,這完全不合理。我們帶了那麼多東西來,衝著錢來,錢包沒丟,衝著我們是霍格沃茨的代表來,最珍貴的治療狼化症的混淆劑沒丟。
盧平指出了他們此行的兩大最值錢的東西。
“偏偏丟了個改良版複方湯劑?就算是我們的研製方法可以縮短熬製時間,但是他本身並不怎麼值錢,說白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怎麼想都不對勁。”
德維羅挑了挑眉,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發出規律的“嗒嗒”聲。
這倒是確實。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支複方湯劑丟的可就是不明不白了。
德維羅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調動起自己的感知力,將整個破釜酒吧的每個角落都仔細“掃”了一遍。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精神力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樓上的房間、吧台後的儲物櫃,甚至是門外的小巷都覆蓋了。
然而,感知中一片平靜,完全沒有那支複方湯劑的蹤跡。
“該死……”
他睜開眼,歎了口氣,眼神裡透著幾分不甘,但最終還是無奈地放棄了繼續尋找。
他低聲嘟囔著,像是在安慰自己。
“或許是我們拿行李時漏掉了,又或者根本就是在路上不小心丟的。”
他轉頭看向盧平,聲音低沉但不失冷靜。
“這事確實有些奇怪。不過眼下沒辦法深究,咱們得趕緊去協會了。二樓那個負責接待的官員也不見了,估計是提前去交流會現場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