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鐘奕帶著變賣鋪子的五十金回了府。
“聽說沒?昨夜殿下寵幸了個青鳳樓的公子。”
“是嗎?真的假的?”
鐘奕的額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鐘奕把馬牽進馬廄,腳步急匆匆地走回鐘秀院,進了書房。
他拿著五十金的荷包,丟在雲秀麵前,道,“既然柳公子已經是殿下的人,自然不能流落在外麵,殿下把他接回來吧。”
雲秀看著荷包口露出來的黃澄澄的金子,不禁啞然。小傻子鐘奕愛她這麼深?真願意為了她變賣自己的嫁妝?
她解釋道,“昨夜,我把姓柳的打了一頓丟了出去,因為他闖進了我們的寢房。彆的,我什麼也沒乾。”
鐘奕冷笑一聲,“打一頓?打情罵俏也是打。”
“你不信是麼?”雲秀伸手解腰帶,道,“我可以證明。”
鐘奕製止她道,“你彆亂來,還是白天!我信了,我信了……”
雲秀道,“既然白天不行,那晚上就行對吧?”
“晚上也不行,不可以……”鐘奕推拒,“殿下,太快了……”
雲秀克製道,“那我等著你願意的那天,不過,彆讓我等太久……”
“那,殿下……能放開我了麼……”
“當然不行。”雲秀的眼裡,露出勢在必得的光。
雲秀鬆開了手,看鐘奕皺著眉大口喘息著,如此美人,在她手中變成了嬌弱無助的模樣。
“殿下,我回來了。”任櫟推開書房門,興高采烈,她拋了拋手裡的荷包,五百兩變十金。
雲秀心道不好,連忙用自己的外袍擋住鐘奕,“進來不會敲門?”
任櫟連忙低頭,退出去關上門。
蘇青在殿下解腰帶那會兒,就已經避嫌跑開了,也就讓任櫟這個冒失鬼直闖書房。
殿下這麼會玩的麼?青天白日的,她方才電光火石間看到殿下的手,好像在鐘夫侍衣服裡。
雲秀清了一下嗓子,道,“進。”
任櫟跨進了門,隻見榻上,鐘夫侍閉著眼,神情慵懶地靠在雲秀懷裡,雲秀則一副饜足的表情。
大神果然對這個世界適應良好,不像她。
雲秀道,“進書房先敲門。”
任櫟比了個手勢,“明白,下次一定注意。”
任櫟獻寶似的雙手呈上荷包,“這是我賺到的十金。”
“哦?你突然開竅了?”
任櫟道,“多虧殿下點撥,那本書讓我頓悟了。”
任櫟一五一十地說“我在淩雲城郊買了倉庫,本來打算囤絲帛的。但是,我發現米價有些波動,米價在上漲。於是我就花了二百兩在城郊花十文一鬥買米囤積,等到城裡的米價漲到六十文一鬥時,我把囤積的糧,運進城裡賣掉了,一下子翻倍。”
任櫟十分自豪,“扣除了運費,純利潤還有十金。”
任櫟接著說,“剩下的錢投資手絹和冰塊生意了,還沒有賺回本。殿下你看,果然還是投機,錢來得快些。”
果然,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
鐘奕聞言,開口道“淩雲城的米價一般情況下是穩定的,不會波動太過。淩雲城內米價上漲,可能是因為糧市司在購入粟米,導致市麵上粟米變少,此時大商人也都會跟著囤積粟米,進一步推高米價。”
鐘奕頓了頓,聲音輕柔,“也許今年的乾旱,是確有其事。殿下,我們再多買些田,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