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捧著嶽父的骨灰盒,兩眼發呆,送葬車一直開到,早已選擇好的墓地附近。
在墓地,陳勝早就安排了人,給嶽父砌築好了一個棺材。
陳勝親自把嶽父的骨灰盒,放在了棺材中,然後封管。
棺材的前麵鑲嵌了嶽父的照片,二側的水泥抹灰砂漿,還沒有凝固,可以用樹枝寫字。
所有人都看向陳勝,詢問道“讓誰在抹麵上寫字。”
陳勝看向弟弟陳忠,因為陳忠的文化程度較高。
陳忠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寫些啥內容。”
於是眾人看向武林,讓武林寫。
武林思考了一下詢問道“嶽父是何年何月何日出生?”
陳勝看向陳忠,二人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武林開口詢問道“嶽父的身份證呢?快找一找。”
眾人在嶽父的所有遺物中翻找著,終於找到了身份證,遞給武林。
武林思考片刻,參照其它人家墳墓上碑文,用樹枝寫上了嶽父的碑文。
武林看著嶽父的墳墓,呆呆發愣,看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說道“您老人家再也不能,為我操心了,但您諄諄教誨,我會銘記在心的。”
嶽父去世時,也快到八十歲了,所以也算是一個高壽白喜事。
宴席自然安排在大劉飯店,從下午二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鐘。
宴席共計開了二十多桌,武林和陳小芳沒有去參加宴席,隻是盛了一些飯菜,給兩個孩子吃了。
店鋪裡沒有了嶽父,顯得空空蕩蕩。
但嶽父的身影,始終在武林眼前晃動。
嶽母嘴裡嘟嘟囔囔,武林不知道她在說啥。
妻子陳小芳輕聲詢問道“媽,我盛回來一碗湯,你喝點吧。”
“哦,我不餓啊,給小明喝吧。”嶽母輕聲說道。
嶽父的喪事,在大劉飯店最後一桌宴席散席後,終於圓滿結束了。
所有人都走了,剩下了武林一家人在店鋪裡,小青、小明吃完飯,早早就睡了。
妻子抱著武林,流著眼淚哽咽道“我再也沒有父親了。”
“還有母親啊,我們好好珍惜吧!”武林說道。
嶽母坐在裡屋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武林買了一個熱水袋,給嶽母暖腳,另一個熱水袋抱著,放在胸口前。
不知道妻子是害怕,還是傷心過度,陳小芳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
武林躺在妻子的身旁,能感受到妻子在不停的顫抖。
武林幾乎是每隔兩個小時,就去裡屋看看嶽母,給熱水袋換熱水。
每次嶽母聽到聲音,微微睜開眼看著武林,說道“你怎麼還不睡呀?”
“熱水袋水涼了,給你換了熱水,您也睡吧。”武林輕聲說道。
武林實在有點困了,躺在妻子身邊,呼呼睡著了。
陳勝和陳忠本以為父親去世後,母親可以好好的生活,享受幾年清福,自己可以儘孝。
可就在嶽父去世不到一個月時間,嶽母也去世了。
嶽母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武林還是照舊給熱水袋換上了熱水,一個放在腳下,一個放在胸口前。
嶽母抱著熱水袋說道“今天晚上是不是下雪了?這個熱水袋感覺不熱啊。”
“沒有下雪啊,好像降溫了,您躺下來可能就好一些。”武林答道。
“這幾天我就是躺不下來,一躺下就感覺特彆胸悶氣短啊?”嶽母輕聲說道。
“您大孫子不是給你開藥了嗎?要不你吃一顆藥?”武林看著嶽母輕聲說道。
“藥已經吃了,但還是感到胸悶氣短,喘不過氣來。”嶽母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怎麼辦呢?要不讓你大孫子,再來給你看看?”武林試探性詢問道。
陳勝的大兒子大學畢業後,在南湖市當了一名醫生。
全家人都如獲至寶,言聽計從。
嶽母沒有半分遲疑,一切按照孫子的要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