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牆角的某個角落裡,放著一堆還沒拆包裝的衣服,袋子上麵的lo,無一不是享譽國際的知名品牌。
應該是最近品牌新送過來的,保姆還沒來得及收拾。
祁連山把那一堆袋子拎到傅瑾麵前,隨機選出一個袋子,動手拆了起來。
“你覺得他會喜歡這種嗎?”
祁連山手裡舉著剛剛從袋子裡麵拆出來的衣服,細細看了看,然後問傅瑾。
袋子裡麵是一件版型很好的純白色襯衫,本來應該是稍顯正式的樣式,卻彆出心裁的在左側胸口繡了一顆很小的嫩綠色的四葉草,一下子就中和了那份正式,反而顯得有點小清新。
傅瑾還沒來得及回話。
祁連山就把手裡的白色襯衫丟到了沙發上,又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下一個。
“或者這種運動風?”祁連山手裡舉著一套灰色的圓領衛衣和長褲,他剛問完,就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自我否決了剛才的提問。
“不行不行,這一套顯得太不正式了。”
祁連山又拆開了一袋,是一件純白色的毛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或者這種溫柔風?”
“會不會顯得太沒氣勢?”
他索性把全部帶包裝還沒拆過的衣服都拆開了。
拿著一件衣服在手上比劃半天,自言自語提出疑問,又自我否定。
他就像是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裡麵,拿起一件又放下,拿起一件又放下,一邊還嘀嘀咕咕,傅瑾根本插不上話。
他看著祁連山一係列堪稱詭異的舉動,驚訝得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些。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祁連山嗎?
要不是他一直跟祁連山在一起,中間沒有離開過,他都要懷疑現在看到的祁連山,是不是某些人喝了複方湯劑冒充的了。
或者,祁連山是個精神分裂,也可以解釋現在的狀況。
天呐,傅瑾不由得在內心感歎,這就是那所謂的愛情的魔力嗎?
能讓一個人變得截然不同,就像是被人奪舍了一樣。
“咚咚咚。”
衣帽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緊接著,門把手被人擰動,緊閉著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一條細小的縫隙,直至徹底打開。
原本獨自在客廳玩手機的慕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衣帽間門口。
“不好意思,我本來隻是想來看看你們兩個在乾嘛,結果站得離門口太近了,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
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可慕辰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歉意。
他沒有進屋,而是雙手抱臂靠在了門框邊上,臉上揚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弧度,神秘兮兮地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傅瑾被他猝不及防忽然轉變的話題弄得不明所以,皺著眉頭看著他問“什麼?”
……………………
祁連山牢牢記住了同學兼網友們給他提的意見,並且貫徹的非常徹底。
周五晚上,定好周六去見薄景琛的作戰服以後,祁連山點的外賣,請傅瑾和慕辰吃了頓飯,酒足飯飽以後把二人送下樓。
他自己則沒回宿舍,又轉頭回了他在校外的家。
他和薄景琛約定好,上午十點在薄景琛的設計工作室見麵。
這棟房子雖然說也在學校周圍,但和學校到薄景琛的設計工作室的距離比起來,還是要近一些的。
祁連山選擇在校外的房子留宿,去的時候還能縮短一點到薄景琛工作室的距離,節省一點時間。
周六那天早上,早上八點,臥室裡的鬨鐘剛剛響了一聲,祁連山就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滿是清醒,沒有一點剛剛睡醒時,意識還沒有恢複過來的朦朧和困倦。
簡直像個被設定好了程序的機器人,到時間就準點睜開眼睛。
祁連山坐起來,拖鞋被整齊地擺放在床尾的位置,他坐在床中間,離得有些遠了。
但他不想站起來去夠,儘管地板很乾淨,但他還是不想光腳踩在上麵。
長腿往右一伸,稍微一使勁兒,拖鞋就被他用腳勾了過來,又如法炮製,把另一隻勾過來穿上。
祁連山這才起床,穿上拖鞋,站在床邊,彎腰整理了一下被褥。
冰箱裡隻有些飲料零食,無聊的時候當零嘴兒還行,當飯吃是吃不飽的。
祁連山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亮屏幕看了一下,已經充滿電了。
拔掉數據線,祁連山打開外賣軟件,給自己點了一份早餐。
祁連山小時候曾經鬨過絕食,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狗血電視劇裡看來的,學著裡麵的主角,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想要求得父母的關心。
祁連山成功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可陪在他身邊的,隻有他家的保姆。
後來祁連山就明白了,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換取彆人的關注和同情是最愚蠢的方法,尤其,你想要尋求關心的人,其實內心並不在乎你。
所以後來,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天氣冷了就添衣服,每頓飯都按時吃,生病時及時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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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乎他,那麼他隻能自己把自己當成寶貝。
祁連山訂早餐的店就開在他家附近,所以餐送得很快,他剛洗漱完,外賣就到了。
早餐是一碗鮮蝦餛飩和兩根油條,很中式的早餐。
祁連山吃飯不挑,也沒有什麼口味上的偏好,所有的菜隻要不太難吃,他都能吃下去。
先把兩根油條解決完,在一口一顆吃完那一碗鮮蝦餛飩,最後把碗裡剩的湯喝了。
把用完的一次性餐具收拾完,放到了外賣自帶的袋子裡,準備一會兒下樓的時候順手丟出去。
然後,他又去了衛生間,按照傅瑾給他發來的視頻教程,弄了一個適合自己的發型。
最後是衣帽間,換好了昨天三個臭皮匠精挑細選的那套作戰服,又對著衣帽間裡擺放的全身鏡看了看。
確認自己全身上下都收拾好了,毫無破綻之後,才拎起車鑰匙下了樓。
祁連山行動過於迅速,導致已經開車出小區了,路上隨手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四十五,連九點都不到。
路上經過一家花店,店主是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姑娘,手裡拿著一串鑰匙,正在打開花店店鋪的防盜門。
有一輛小型的白色貨車停在了花店門口,祁連山在內心猜想,或許是來給花店送貨的。
果不其然,車上下來一個人,和店主說了什麼,然後貨車車廂的門被打開,店主和車上下來的人開始接力往花店裡麵搬運鮮花。
那些鮮花個個都含苞待放的,上麵還帶著新鮮的露水,那些花朵上麵的露珠接連不斷地往下墜落,不一會兒,就打濕了店門口的一小片空地。
不如就從這兒準備禮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