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菌靠著樹,懶洋洋的直起身,“我說過,你有且隻有那一次反悔的機會。”
他輕快道“所以,晚了。”
祂輕蹙著眉,抬手欲去拉白菌,卻被白菌不著痕跡的避過。
白菌仍是笑著的,笑中帶著幾分染上血色的快意,聲音虛弱無力的散在風裡,輕飄飄的落下,“噓,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可供後悔的選擇。哪怕是你,也沒有。”
你早該知道的,我就是這麼睚眥必報的一個人。
在你沒留給我選擇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身上有多疼,你就該跟我一樣疼。
我疼多久,你就疼多久。
沒有後悔的餘地。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白巫師大人,這是等會獻禮用的花束,馬上就要輪到您去說祭詞了,請您挑選一束拿好。”
女傭懷中滿滿當當的抱著三份各不相同的新鮮花束,她緊低著頭,並不敢與他們對視。隻將懷中抱著的花束往白巫師麵前一送,示意白巫師從中挑選。
白菌看著祂明顯怔愣了一下,隨即從三份包裝好的漂亮花束中挑選了一束平平無奇的白雛菊。
他不由輕笑出聲,然後,就見女傭就捧著花束同樣來到了他麵前。
“這位客人,請您也挑選一束吧。”女傭說。
白菌“……”
彳亍。
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
自己給自己挑花。
自己給自己送花。
心理強悍如白菌,他連臉色都沒變一下,更不曾有絲毫猶豫,從容自然的從女傭懷中拿起了一束百合。而後禮貌道謝,“花束都非常漂亮,謝謝。”
女傭顯然並不習慣被這麼對待,話都有些結巴了,“不,不客氣。”
說完後,就低著頭急匆匆的跑了。
十幾枝怒放的百合被整整齊齊的紮在花束裡,潔白的花瓣上還帶著新鮮的露珠,很是漂亮。
這份美麗的負擔對現在的白菌來說有點重,在女傭走後,他轉手就把手裡的百合扔給了白巫師,“勞駕幫我拿一會兒。”
白巫師看著懷中多出的一束百合,茫然的眨動了一下眼,遲疑道“你,有給我不拿的機會?”
白菌頷首,“沒有,我就是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