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倘若他語氣沒有那麼虛弱無力的話,那便十足稱的上是無賴了。
可偏偏他卻是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說罷後,又忽的掩唇低咳出聲。
咳嗽的又急又凶,遮著口唇的手指邊緣隨著一聲聲咳嗽濺出星點血沫,眉心微微蹙起,麵色慘白如紙。
看起來很是能下一秒就一命嗚呼,駕鶴西去的模樣。
“不行嗎?那給我吧。”
咳嗽完後,白菌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一張帕子,擦乾淨唇邊和紙上的血漬後,朝他伸出了手。“剛才實在是忍的有些難受,現在咳出來好些了,應該還能撐著拿到墓碑前。”
白巫師避開了他的手,無奈歎息,“你還是算了吧,我給你拿。”
白菌抬眼看他,“我沒有一定要你幫我拿的意思,我自己也……”
白巫師打斷了他的話,麵色誠懇,語氣急切,像是生怕他把話說完了一樣,“我知道,我自願的。”
白菌點點頭,於是欣然把自己給自己挑的花束交拖給了白巫師。
片刻後,他罪惡的手又朝著白巫師的麵前伸了過來。
白巫師“……我真的是自願幫你拿的,沒有強迫,沒有半點不願意。你省省力氣,好好在這休息一會兒,行嗎?”
白菌疑惑的朝他眨動了下眼,“嗯……我隻是想跟你借根發繩把頭發紮起來,等一會兒要去送花的話,我這麼披頭散發的,不太雅觀。”
白菌的頭發堪堪沒過腰際,是一個絕對不算短的長度。
平日裡他懶得管的時候多數都是散的,可參加自己葬禮這麼大的事,多少該慎重一些。至少頭發紮起來,顯得對自己尊重。
可惜他身上沒帶頭繩,就打算問白巫師借一個,如果實在沒有也不要緊,隨手找個什麼東西綁起來也行。
白菌的這個要求顯然超出了白巫師所能給予得範圍。
祂抱著兩大束花默然的跟白菌對視了一陣,最後朝白菌伸出了手腕。
一根纖細紅繩鬆鬆垮垮的綁在祂白皙到幾近透明的手腕上,紅繩中央串著一枚看不出什麼材質的小白珠子,簡漏的與祂本身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我沒有帶頭繩,如果你要用的話,就先用這個吧。”
白菌輕笑,“你的手鏈,拿來給我當頭繩?不怕我給你弄丟了麼。”
“丟了就丟了吧,本來就隨便戴著玩的。”祂沒有要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的意思,“所以,你要用嗎?”
“為什麼不用。”
白菌把紅繩從祂手腕上取下,抬手將其叼在嘴裡。優沃的發量使得他雙手其上才將散在身後的淩亂長發理到一起,勉強單手握住後將紅繩取下,乾淨利落的在腦後綁了個馬尾。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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