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陸宴尋的手在被窩裡掀她的裙子。
薑棗按住他的手“你乾嘛?”
陸宴尋手不動了“你自己把衣服掀起來。”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好聽。
薑棗可沒心情欣賞。
她心情差著呢。
壓根不想聽到陸宴尋的聲音。
“我不。”薑棗把他的手從肚子上扒拉開,“你走開,不準碰我。”
“我今天要看看,他們兩個是不是想把我痛死!最好把我痛死算了,我死了他們也活不成,我一屍三命!”
薑棗疼的發了狠,語無倫次地哭喊。
陸宴尋不顧她的哭鬨,單手牢牢攥住了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繼續掀她的裙子。
薑棗抗拒地大喊“不要!不要!放開我!不要碰我!”
邊喊邊掙紮。
她掙紮的太厲害,差點從陸宴尋手裡掙脫。
“不想疼就不要動。”陸宴尋沉聲警告。
薑棗繼續掙紮繼續喊“不準掀我衣服!”
陸宴尋低沉的嗓音中還多了一絲冰冷“薑棗,彆鬨了,衣服掀開會好一點。”
“不會!”薑棗否認。
“你昨天試過的。”
“試過又怎麼樣,你的技術太差了,我不想讓你碰我。”
“多練練就會好。”
“好也不讓你碰我,你以後都不要再碰我!”
不論陸宴尋說什麼,薑棗死活不願意讓他碰了。
誰讓她在浴室的時候不理她的。
她以後也不想理他了。
兩人一個不讓碰,一個硬要碰,還要掀開衣服碰。
在屋裡鬨得不可開交的爭執聲連屋外的人都聽見了。
屋外。
蘇秀芬把兩個女兒趕走後,拉著陸銘銳的袖子乾著急。
“他們這……這乾什麼呢!”
蘇秀芬臉色又焦急又尷尬,口氣也特彆難為情。
“孩子都那麼大了,他們怎麼能這麼亂來呢……他爸,你去敲門。”
蘇秀芬推了推陸銘銳的胳膊,鼓動他。
陸銘銳黑沉著老臉後退了一大步。
難得在這個家裡做了一次推卸責任的決定“我一個大男人敲門不合適,還是你敲吧。”
蘇秀芬覺得陸銘銳說的有道理,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來。
她心一橫就開始用力拍門。
砰砰砰——
蘇秀芬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氣。
巨大的拍門聲響徹整個房間。
屋裡鬨得正厲害的兩人一下就被這陣敲門聲鎮住了。
陸宴尋和薑棗,一個停下了掀裙子的動作,一個停止了掙紮。
“宴尋?是我,我和你爸有話跟你說,你把門開開!”
蘇秀芬對著緊閉的門縫大聲喊。
陸銘銳老臉又是一黑,不滿道“你一個人跟他說就行了,提我做什麼。”
蘇秀芬回頭,眼神幽怨地睨他“你不是他爸嗎?為什麼不能提你?”
“我是男的……”
蘇秀芬冷聲打斷陸銘銳的話,“你是男的怎麼了?你兒子也是男的,但你聽聽你兒子現在在裡麵做什麼!”
陸銘銳背對著陸宴尋的房門,說不出話來。
蘇秀芬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敲門。
“宴尋,你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讓你爸踹門了!”
蘇秀芬的語氣嚴厲起來。
她說完仔細聽了聽,屋裡好像已經沒了動靜。
正當她想繼續敲門的喊人的時候,麵前的房門被打開了。
陸宴尋出現在門口。
屋裡沒開燈,他的身後一片漆黑。
蘇秀芬一看這黑燈瞎火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她已經顧不得什麼難為情了,黑著臉教育兒子
“宴尋,你剛才要對小棗做什麼?她都孕晚期了,你怎麼還不知道注意點?這種時期做那種事會傷到孩子的!”
躺在被窩裡的薑棗一聽,就知道蘇秀芬和她媽昨晚一樣,都誤會了。
回想了一下剛才和陸宴尋的對話,薑棗渾身都麻了。
她默默用被子蓋住了臉,心裡比蘇秀芬還尷尬。
“陸銘銳,你也說說你兒子!”蘇秀芬揪住陸銘銳的袖子。
“爸,媽,你們誤會了。”陸宴尋比誰都淡定,即使麵對臉色不虞的父母,也沒有絲毫慌亂,“她肚子疼,我用醫生教的方法替她揉肚子,媽,你不是知道麼。”
蘇秀芬尷尬了一下。
這事她是知道的。
原來他們在房間裡沒想做那種事?
蘇秀芬有點心虛了“我剛剛……好像聽小棗讓你彆掀她衣服,還是什麼技術不技術的,難道也是……”
“是。”陸宴尋如實道,“她洗完澡肚子疼,我抱她回房間想給她揉揉,但她疼的厲害,簡單的方法沒用,我隻好那樣……”
後麵的話陸宴尋沒說。
但也不用說了。
陸銘銳和蘇秀芬都是生了三個孩子的過來人,哪還不知道他後麵要說的是什麼。
至於為什麼關燈,老兩口就更理解了。
因為不熟。
知曉一切的老兩口心照不宣。
陸銘銳反手拉住妻子的手,對兒子說了句“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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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牽著蘇秀芬就走。
蘇秀芬走出幾步後又出聲提醒“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注意彆傷到孩子,對小棗也要溫柔點,你手勁大,輕點揉。”
陸銘銳拉著蘇秀芬腳步根本不停。
“彆操心了,兒子知道分寸。”
蘇秀芬不讚同“他第一次當爸,知道什麼分寸啊。”
“我第一次當爸的時候就很有分寸,他是我兒子,不說青出於藍,至少也不會差到哪去。”
這話蘇秀芬無法反駁,隻好把後麵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爸媽走後,陸宴尋關上門,回到了床邊。
他發現薑棗此時安靜的很。
“不疼了?”
陸宴尋循著記憶坐在床沿上。
又摸黑把手重新伸進被子裡。
整個動作熟練的很,連薑棗自己都驚訝他竟然能準確無誤一把摸到她的肚子。
短暫的驚訝過後,薑棗把陸宴尋的手從肚子上推開。
語氣冷漠“不疼了。”
具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疼的,好像是陸宴尋去開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