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什麼?這是要鬨什麼?”
剛走到謝柏言門外,就聽見他拿話威脅清影,於大夫摸了摸胡子,佯怒。
“於大夫。”
清影急忙起身,眸底閃過一絲慶幸,還好於大夫來了,不然他可不知該怎麼辦?
床榻上的謝柏言歪過頭,緊閉雙眸。
“還是沒有瞞過你。不過你放心,許許的身子沒事,隻是,既然你已經聽見了,就知道許許隻是不想醒過來。”
聞言,謝柏言睜開眼,朗聲道“讓我去看她一眼。”
看他歪著腦袋,不服氣的模樣,於大夫這才笑了笑。
“你就彆添亂了,你這身體現在都站不起來。明日再給你治療一次,傷養好之後,應該就可以行走了。到時候,許許應該也醒過來了。”
“那若是她一直醒不過來呢?”
床上的人突然開口,這讓於大夫剛剛舒展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那小徒兒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說?”
於大夫很是生氣,方才陳水山兄弟那樣說,他已經很生氣了,這會兒謝柏言再次提起這事,他的心更難過了。
這可是他的小徒兒,他唯一的徒兒。
不,不會的。
於大夫拂袖離去。
清影急忙道“小公子,我這就去給你熬今日的藥,你今日可有什麼想吃的,小的命醉仙閣的大廚給你做。”
這是韓尚交代的,小公子平日最喜歡吃醉仙閣的飯菜,隻要他喜歡,便直接讓醉仙閣的人做了送過來便是。
誰料床榻上的人自剛剛說完那話後,便閉口不言。
片刻後,清影才朝著床榻說道“小公子,那小的就先出去了。”
等他離開後,屋中的人睜開了眼,他雙手撐著床板想起來。
可是雙手撐不住一霎,整個身子重重跌在床上。
僅僅這一瞬間,他的麵色瞬間變紅,脖頸上青筋畢露。
“啊……”
清影聽著屋中的呼聲,眸底閃過一絲心痛。
……
“許許姐,許許姐,是我,我是陳圓,我來看你了。”
“許許,我是翠娥,我來找你玩了。彆睡覺了,快起來跟我們玩。”
“許許……”
“許許姐……”
床榻邊,陳圓幾人全都圍著林許,一個個眸子裡都是擔憂。
儘管如此,幾人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說著話,不時喊她起來。
一盞茶時間過去,床榻上的林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嘴裡不停喊著秦芳的名字。
“秦芳,秦芳,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聽見她無意識的呢喃,翠娥幾人急忙望向杜婉和林長祥。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辦法了。
他們已經將平日裡和許許玩得好的夥伴全都請過來了,可是林許卻對他們的話毫無反應。
杜婉眸中滿是淚水,她捂著嘴,搖頭道“許許,許許,你快醒過來呀,你快醒過來呀。”
外麵聽見動靜的於奶奶,疾步走進來將杜婉帶走了。
“長祥,老頭子說了,你們多在許許耳邊多說些話,她能聽見的。”
“陳圓,你許許姐平日裡常跟你說的話,你撿一些高興的說與她聽。翠娥,你們也是。”
“好的,於奶奶。”
幾個孩子連連點頭,轉身回來握著林許的小手,一個一個跟林說起了話。
村子裡聽見消息的周嬸幾人,此時也結伴而來。
當她們看見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氣的林許,院子裡哭得不能自已的杜婉,紛紛上前安慰。
“許許娘,彆難過了,許許一定會好起來了。”
“是啊,許許娘。許許平日裡就是個和善的人,老天保佑,她一定會儘快醒過來的。彆難過了,若是許許醒過來,看見你們這樣,她心裡也會難過的。”
“許許娘,彆哭了,你這樣,我們看著也心裡難受……”
說著,喬嬸幾人也跟著低頭擦淚。
那日林許回來就昏迷不醒的事情,她們都聽說了,隻不過家中事多,況且聽說了林家不見客的事情,她們都默契地沒有上門。
村子裡這幾日來了很多車馬,不過因為前幾日也有人來祝賀林長祥的事發生,大家也都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