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滿了各種籮筐和雜物的巷子裡,忽然響起隱秘的腳步聲,見最後兩個下屬也回來了,領頭沉著嗓音問“如何?”
兩個黑袍人死死埋著腦袋,硬著頭皮道“屬下無能。”
又沒找到人!
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難道他們還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消失不成?
領頭狠狠的閉了下眼,額頭上青筋暴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們跑不了多遠!繼續追!”
“屬下領命。”兩個黑袍人鬆了口氣,一大群黑影如蝙蝠般嘩啦啦散開,巷子再次恢複了安靜。
見頭頂上的人走了,一群少年如釋重負的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有餘力道謝。
他們這一番能平安無事的逃脫,還得多虧城中百姓幫忙遮掩,又將他們藏於地窖中,要不然他們雖帶了護衛可以殊死一搏,但對方來勢洶洶,免不了有傷亡。
瘦小男人連忙擺手,笑嗬嗬道“郎君前些日子施粥施水的恩德,我們都記著呢。”
李鶴臣聞言動作驀然一頓,頗為意外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有些許改觀,竟然在城中施粥施水麼?
……好似也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紈絝。
“現在出去嗎?”一個青衣書生急急追問,地窖空間小,空氣稀薄,裡麵人又多,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緊張導致的錯覺,他感覺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了。
奚溯謹慎道“再等一會兒吧。”沒準他們還沒走遠。
在這過於安靜的氣氛下,李鶴臣有些彆扭的主動開口“那匹馬不關我的事,我做不出那般殘害同門的下作手段,燭火也不是我推翻的。”
臣臣委屈,臣臣要說!
旁邊一個書生也替他解釋清白“那晚謹之與我們擠……咳咳,是效仿先賢抵足而眠,我們看得真切,他當真是連門都沒出過,更遑論回寢舍去放火了。”
李鶴臣,字謹之。
奚溯鐘離彧等人麵麵相覷,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那幾件事真是巧合?
端午結束後,係統如約發放了任務獎勵,牧場終於迎來了六頭奶牛。
看著它們悠然自得的吃草,褚芙心想,怪不得提前送我牧場,原來是讓我搞養殖啊。
而對於奶牛的到來,最開心的莫過於那群孩子了,一個個幾乎都玩瘋了頭,小鈴鐺臉蛋紅撲撲的跑回來找她,“店長,這些是公牛母牛啊?”
褚芙從來沒有飼養經驗,不確定道“……唔,母牛?”
隻有母奶牛才能產牛奶,係統應該不會狗到給她公牛吧?
這件她以為很平淡的小事,萬萬沒想到又震驚了全國——你聽說了沒?那家奶茶店竟然有六頭黑白色的牛!
於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人群圍成一個大圈子,將那幾頭牛堵得水泄不通,四周人頭攢動,喧鬨嘈雜的堪比後世人看國寶大熊貓。
“謔!真是黑白色的牛!”
“哎喲,是得病了吧?要不然怎麼能是這個顏色?”
我國的群經之首《易經》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在古人眼裡,牛能負重且柔順,是負載生養萬物的大地即坤卦的象征物,“厚德”堪比大地,甚至在十二生肖排名中,牛也穩坐第二把交椅。
可他們隻見過黃牛和青牛,聽說更遙遠的地界還有犛牛,就是沒見過這種黑白的奶牛。
端午就在這種熱鬨無比的氛圍中正式落下帷幕,端午限定飲品下架,奚溯一行人也差不多要啟程回京了。
離開的那天,奚溯滿是遺憾,他還想帶些自己親手摘的水果給自己母親吃呢,可惜路程太遠,水果會壞,隻能退而求其次帶幾包月石回去了。
臨走前,褚芙給他們每人裝了幾筐水果帶走。
開玩笑!他們可是店裡的s!在這裡消費了不知道多少銀子,人家要走了總得送份伴手禮吧?
少年們都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推拒“掌櫃的,多謝您的好意,但真的不用。”
外麵這種高溫,肯定要不了一半的路程水果就會壞掉,浪費反倒不美。
褚芙笑道“放心,一直到你們回去都不會壞。”
古代交通不便,道路又曲折,北漠距離京城足足有一千八百多裡,即九百公裡左右。
如此遙遠,天氣又炎熱,少不得車馬同行。
尋常馬匹奔跑的時速大約二十公裡每小時,好馬的極限時速可達六十公裡以上,但隻能維持很短一段時間,且每隔兩三小時就要休息,一天跑一百二十公裡就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