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經曆過險些失去就越發懂得珍惜般,這幾天店裡生意爆增,不止鐘離彧奚世子他們組團來了,連喬振業都拖家帶口攜兒帶女的來了。
姐姐什麼都沒拿,一個人輕輕鬆鬆在前麵闊步走,兩個弟弟吭哧吭哧拿了很多東西。
佑姐幽怨道“我感覺我像你的下人。”
盼兒想了想,伸了隻手過去,“要不你把包袱給我,我自己拎。”
“不要。”弟弟往後退了退,笑嘻嘻道“我願意做你的下人。”
前麵不遠處的喬振業聽到這段對話後笑了,扭頭喊道“衝你們姐姐賣什麼乖,還不走快點!”
喬振業一家人進店後,門口的風鈴又叮鈴鈴輕靈的響了起來,一對母子也走了進來。
母子倆都不習慣店裡乾淨的環境,露在草鞋外麵的腳趾縮了縮,局促的抻了抻衣角,讓自己的衣裳看起來更加平整。
就像土包子進城般,讓人不自覺就自慚形穢。
明明已經穿了自己最好的衣裳來了,可在這裡還是被襯得黯淡且寒酸。
排到他們時,婦人看圖片看得眼花繚亂,又不識字,故意大聲問“你們這裡最貴的是什麼?”
今天前台值班的是曲裾,聞言臉色和笑容絲毫未變,向她推薦道“這邊三款雪頂奶茶比較貴,平時賣得也比較好哦。”
從前最貴的是奶昔係列,但它是七夕限定飲品,下架後最貴的也就是雪頂係列。
婦人不知道哪款賣的好哪款賣的不好,隻稀裡糊塗點了一杯雪頂幽蘭,兩人找位置坐了下來。
楊天賜喝了一口,眼睛驀地一亮,“好好喝。”
婦人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絮絮叨叨道“好喝吧?你要努力讀書,考取功名,讓自己以後都能喝得上這種奶茶。”
楊天賜舔了舔乾燥蛻皮的嘴唇,把奶茶推給她,“娘,你也喝。”
婦人搖頭搖出殘影,拚命擺手,“我不喝,我哪配喝這種好東西。”
一番推拒後,她如願以償的繼續托著腮,慈愛的看著自己兒子喝奶茶。
這時,她突然發現,斜對麵的那一家人竟然一人點了一杯奶茶!
婦人詫異極了,又是心疼花出去的銀子又是為他們感到不值。
害呀!那兩個小子也就罷了!可那個丫頭怎麼回事?怎麼她家裡人也給她點了奶茶?
丫頭片子喝這種金貴東西不是浪費了麼?
婦人滿腔不滿,像是自己的銀子被花了一樣肉疼,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喬振業喬老爺嗎?!
她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喬家,原來是喬家!那這般舍得確實不意外了,他們本就是財大氣粗的人家。
既然是喬家的老爺,那個丫頭片子,一定就是他的獨女了!
婦人興奮得臉頰漲紅,推著楊天賜的胳膊讓他看過去,低聲道“你看,那是喬老爺的女兒,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楊天賜不明所以,順勢看過去的時候腦袋還有些發蒙。
見他不明白,婦人嗔道“還要娘跟你直說嗎?快,快去和她說兩句話,打好關係,你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
雖說他們喬家是財大氣粗家財萬貫,不過總歸是商戶女,賤了些,我兒是平民良籍,也不算高攀。
聽說他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反正他家大業大,等老了總會分一點家產給自己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