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張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比了一個倒著的“八”。
吳邪安慰了一下自己,粽子血都沾過,那些玩家的體型,其實和粽子也沒有太大的分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握住了張海客的拇指。
“吳邪?”張海客的左手覆上了自己的右手,這一次他切實感受到了吳邪的存在。
黑眼鏡也看到,張海客的左手和右手之間,隔出了一段距離。
可這種間隔並沒有多久,很快,張海客的左手和右手就合在了一起。
可吳邪分明還在那裡。
一時間,黑眼鏡也顧不上想太多東西,眨眼間就從倉庫裡掏出一個黑色背包,張海客也配合他的行動,快速地掃著黃銅貨架。
事實上,從他們拿下第一塊肉起,房間裡就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當他們把背包裝滿的時候,雖然隻有一分鐘不到,但房間裡的空氣卻猶如變成了實體,將兩人桎梏在房間裡,擠壓著他們的四肢與胸腔。
但同樣身處其中的吳邪卻越發地如魚得水,在這之前,他還覺得自己的魂體無依無靠,飄若浮萍,但現在他卻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拂開麵前的實質化的空氣,宛如摩西分海般在房間裡自由穿梭。
但他的難得體驗卻被突然回轉的女仆打斷了。
那領頭的女仆一臉肅殺,而跟在她身後的解雨臣隻是虛虛攔了一下,便掛上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容。
解雨臣並不知道在他走後,黑眼鏡和張海客做了什麼,但能讓他們兩個一起動手的,要麼就是和吳邪有關,要麼就是和任務有關,無論是哪一種,都對他有利。
他暫時不好動手,但放兩個“炮灰”去和女仆過過手,探探實力,他還是喜聞樂見的,反正這倆說是“炮灰”,但實力驚人得很。
那女仆已經衝進了房間裡,連吳邪這個魂體行進起來都有點阻遏感的空氣堆,對女仆來說卻是仿若無物,和外麵沒有什麼區彆。
她已經接近了張海客和黑眼鏡,卻沒有直接上手,而是雙手快速地在空氣中攪動。
她這一攪動,就好像攪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泥浪。
張海客計算好“浪花”撲麵而來的時間,控製著自己的一呼一吸。
黑眼鏡乾脆屏氣凝神,他一向善於憋氣,能在水中閉氣長達三十七分鐘,遊戲的治療室治好了他的一些陳年老傷後,他的閉氣能力更是回到了巔峰時期,甚至比他身體條件最好的時候都還要好。
適應了實體化的空氣浪潮後,張海客與黑眼鏡幾乎是同時做出了反擊。
隻見他們伸展雙臂,向前畫圓,仿佛遊泳一般拂開層層疊疊的空氣浪潮。
流線型在流體當中所受到的阻力果然是最小的,雖然這個古堡非常不科學,但是最底層的邏輯還不至於讓牛頓掀棺材板。
張海客與黑眼鏡在滯澀的空氣裡遊動,快速地接近麵色冷淩,奮力甩手的女仆。
那其實應該是一個很搞笑的畫麵,在空無一物的屋子裡,兩個大男人不停地做著遊泳的動作,一個冷豔的女人雙臂似波濤般抖動。
但無論是女仆身後的解雨臣,還是遠處的吳邪,都笑不出來。
解雨臣和吳邪呆呆地看著女仆的手臂,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