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進礦山的時間,定在了夫人下葬後的三天之後。
柳澈和陳皮一起在看賬本,陳皮拿的是春嬉樓的賬本,上麵特地標注了,黑背老六這幾年,在裡麵欠的項目。
幾乎每一次,老六都是去找白黛,也就是一直出現在人們口中的老六的姘頭白姨的。
這老六還挺專情的,他要是能不欠自己家這麼多錢,就更好了。
柳澈手上的賬本,來來回回看了三遍了,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陳皮的眼神,然後接著吧腦袋低下,裝鴕鳥了。
“咳咳,柳澈。”陳皮把那賬本,從上看到下,一把壓下了柳澈的賬本子,“六爺欠的這點錢,都是你應允的吧?”
柳澈努力扯出一張笑臉,點了點頭。“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不要著急,生氣傷身體。對不對?老六嘛,他欠的這點錢,也不多。他隨隨便便下兩個墓,都能把錢給重新弄回來。”
“嗬嗬嗬”
陳皮也回了一個假笑,“你拿這話,搪塞了我多久了?春嬉樓營業的第七年了,他就第一年付過一點賬,後麵都沒給過錢。他都快拿春嬉樓當他自己家了。”
柳澈記得,黑背老六在原著中說過“我老六隻欠彆人命,從來不欠彆人錢。”
難道是因為,自己和老六交情好,所以他覺得,自己不算彆人嗎?
柳澈推斷出了一個神奇的結論。
但是這個結論,陳皮不認啊。每次一麵對陳皮的臉,柳澈壓根兒不敢提什麼“自己在老六心裡,不算彆人”的話。
這屬於火上澆油了。
“叮鈴鈴!叮鈴鈴!”
這時候,救命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陳皮瞪了柳澈一眼,接通了電話,“誰啊?有什麼事,說吧。”
“四爺,我是張日山。二爺送夫人下葬的時候,偶然進入了一處密室,在裡麵發現了和礦山秘密有關的鳩山報告,上麵的東西,涉及到了柳爺。所以,佛爺想請柳爺過來商議一下。來接柳爺的車,很快就到。”
張日山一五一十地,把剛才二月紅的話,複述給了陳皮。
陳皮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礦山?柳澈自己在礦山住著的時候,不止是在睡覺吃飯,他還乾了點什麼啊?
“好,我們知道了。”陳皮說完,掛斷了電話。
柳澈一臉討好的笑,把陳皮給摟進了懷裡,“打理春嬉樓的那個宋聾子,有點問題。我剛才算了一卦。”
“算的挺快哈。”陳皮一副“我看著你編”的樣子,“還算到什麼了?”
宋聾子是從北方過來的一個讀書人,一個耳朵聽不見,有了個宋聾子的諢號。還會看賬本,陳皮他倆的生意,當初正缺人手,就讓他留下了。
現在的春嬉樓,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打理的。
雖然春嬉樓和其他的青樓相比,收益不是很多,也算是個支柱產業了。再說了,七年的手下了。陳皮心裡,也很信任他了。
“老六欠的那些錢,一直以來都是他姘頭拿的,老六不知道。這些錢呢,沒交到咱們手上,是那個宋聾子眛下了。”柳澈一本正經地說道。
陳皮笑笑,老六姘頭放著錢不賺,花錢也要和老六見麵?這是個什麼天方夜譚的故事?
他倆要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直接把那女人贖回去,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這又玩的是哪一出啊?
他的手,已經繞到了柳澈腰上,還要往下一點,握住了點不該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