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坐上了前往延邊的火車,晃蕩晃蕩地走了好幾個小時,外麵的雨,漸漸停下來了。
天空逐漸放晴,溫度也慢慢高上來了。
柳澈陳皮下了車,帶著黑瞎子,見到了來接站的巴爾。
“兩位爺可算是回來了”巴爾道,“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彆客套了,走吧。”柳澈掏了掏耳朵,眾人一同出了車站,那輛紅旗牌的汽車,真的在一眾自行車之間,格外顯眼。
一路上,都是柳澈在和陳皮聊天,黑瞎子憑借著自己的見多識廣,偶爾能插一句,巴爾就在一心一意地開車。
“巴爾”柳澈忽然叫了他一聲。
“啊?柳爺,什麼事?”
“我讓你們接管的那個病人,他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柳澈還是很關心張啟靈的。
畢竟是整部書裡的靈魂人物。
巴爾笑笑,“那位的恢複能力很強,現在胸口上的傷疤已經好了很多了。他就和我們住一起,到了二道白河,你們就能看見。”
黑瞎子好像懂了點什麼,“這位病人,就是柳爺四爺想讓我見的人?”
“對”
陳皮柳澈一頭。
傳說中的南瞎北啞,現在竟然一麵都沒見過?那可不行。
黑瞎子被狠狠塞了一口狗糧,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夫妻還有七年之癢呢,他倆怎麼感情一直這麼好?
這可不隻是七年,這都有四十多年過去了。
又是幾個小時的顛簸,總算在天黑之前到達了二道白河。
這又破又舊的土路,讓柳澈直皺眉。
一行人去了張啟靈休養的地方,見張啟靈坐在傍晚的夕陽下,正舒坦地澆花養草。
柳澈不由得有點感慨,這是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覺醒的東西嗎?
張啟靈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頂著這麼一張年輕稚嫩的臉,做這些事,還真有一種詭異的不和諧。
“你們回來了”張啟靈這句話,總有一種靜待故人歸的感覺。
陳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見他臉色不錯,有了些血色,滿意地點了點頭,麒麟血脈果然不一般,重傷成這個樣子,還能恢複的這麼快。
“嗯,你什麼都彆操心,接著休養就好。”柳澈過去,本來下意識想拍一下他的肩膀,硬生生停下了手。
隻能看著張啟靈感慨,當初那個繈褓嬰兒,現在變成了張家最後一個起靈人了。
這時間過的真快啊。
至於這次回青銅門,張啟靈完全不用參與,隻需要安靜待在二道白河休養。
他的身體最重要,至於青銅門後的世界,有他們頂著呢。
巴爾招呼他們,“飯菜已經做好了,進來吃飯吧。今兒個燉了肘子,和過年吃的一樣。”
“走吧,吃飯。”
他們在火車上過了半天,又在汽車上過了半天,沒怎麼正經吃東西,現在早就餓了。
一個肉墩墩的小胖子,從裡麵跑出來,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戳了戳巴爾,“爸爸,吃飯吧。我餓了。”
“這是我兒子大寶,今年五歲了。”巴爾把自家兒子抱了起來,帶著眾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