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做了一個夢,夢中回到了他們初次相見的那一天。
那時的夏普仿佛迷失在森林中的小貓一般,孤獨無依地躺在一棵孤零零的樹下,失去了意識。就在這時,納雅如同天使降臨凡間,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她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夏普。
在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夏普雖然處於無意識狀態,但他能清晰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一直緊握著自己,給了他無儘的安慰與力量。這雙手宛如夜晚的太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夏普"突然間,一個輕微而沙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這個聲音雖然不大,卻深深觸動了夏普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我要走了"當這句話說出口時,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夏普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留住那個即將離去的身影,但身體卻沉重得無法動彈。
隨著夢境逐漸模糊,夏普緩緩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發現那裡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一片。隻是一場夢而已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依然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門開了。一陣冷風吹進來,虛弱的夏普緩緩睜開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兩天的昏睡已經讓他全身酸痛,更彆說還有那舊傷複發的腰部。
他從未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過。
在嘗試弄清楚這裡是哪裡後,昏睡前的記憶魚貫而入,那股不好的感覺又在作祟。
空蕩蕩的病房裡,不見納雅的身影。
“啊——你終於醒了。”
來者正是不久前在咖啡館遇到的身著工裝外套的女子。她此刻顯得如釋重負,但隨後又表現得焦躁不安起來。
“我們在咖啡廳見過,你還記得嗎?”趙琳來到他旁邊,說。“我給你遞過紙條。”
夏普點點頭。比起她的身份,他現在更在意納雅的情況。
“那個女孩呢?就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臉上有花紋——”他想坐起來說清楚,可全身都被束縛住,可動範圍非常小。
“彆動彆動,你的傷口!”
見狀,趙琳立馬上前把他按回病床。夏普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很重,似乎昨晚沒有休息好。
“我”趙琳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她離開了我找了一早上。”
手中握著的海螺在此時滾落到床單上,那是她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為什麼?”他困惑道。
然而並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夏普撿起海螺,把它捧起來。想感受納雅留在上麵的餘溫。
“也許她隻是不習慣這裡的生活,回去了呢?”她想安慰夏普,努力往好的一麵去想。
“她已經回不去了。”夏普淡淡道。“有個強到可怕的瘋子在想方設法的抓住她”
此語無疑揭示了淒慘的事實。趙琳不知此刻了解實情,是否會招致他的反感。
“聽著——”
趙琳麵色凝重,麵對著他緩緩坐下來。
“我也很擔心她,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這背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目光盯住夏普,儘量放低了姿態說。
“那麼反過來講,我又如何能夠確信你不和他們是一夥的呢?”他一臉狐疑地追問道。“我明白你信不過我。”趙琳輕聲回應,隨即便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在日報社的工作證件,並將其放置於他的眼前。“我是一名記者,就職於深城日報社。”
看著那張工作證,夏普的神情變得頗為訝異。不知為何,擁有所謂“上帝視角”的他竟感覺到眼前的趙琳與電影《奪寶熊兵》中的嘟嘟有著幾分相似之處。時光荏苒,曾經那個愛哭鼻子、吵鬨不休的小女孩兒如今想必也已經長大成人了吧。難道真的會是她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夏普鼓起勇氣開口詢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叫嘟嘟?”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趙琳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什……什麼?”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嘟嘟是誰?”
“難道不是她嗎?”夏普不禁暗自歎息一聲,心中湧起一股失落感,但還是迅速轉移了話題,以免場麵陷入尷尬。
她顯然不是夏普認識的所有老角色之中的一員。這條獨特的時間線幾乎規避開了夏普對這裡知曉的所有東西,劇情也好,角色也好,甚至都沒見過一麵。
過度盤問的話,又怕引起她的懷疑。全t亂套了。夏普緊捂額頭,深陷絕望之中。
“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吧?”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由夏普主動打破了這層僵局。
“是的……但也怪我,沒有向你們闡明我的來意,隻顧著搜集證據了。”她自責道。“然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