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在想什麼?
你心裡充滿仇恨,
可最讓我痛心的是那些我從未對你提起之事。
“接觸什麼樣的人,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仔細數數,你和她都有多久沒接觸過了,十年?或者更久?”
勒菲知道自己現在麵對納翎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於是暫時選擇把人格還給了納雅。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你姐姐會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實親口告訴你。”
勒菲的話雖然不值得去相信,但姐姐現如今的行動已經賦予了這些話術一定的可能性。
盯著納翎手中的注射器,姐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
“來吧”納雅毫無畏懼地走向納翎,甚至主動將自己的頸部展露無遺。“反正我已經是個罪人了。”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當下最明智的做法便是暫時將納雅藏匿起來,讓她從公眾的視野中消失一段時間,以平息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隨著針管紮進她的血管裡,血清流進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終於,當納雅逐漸恢複平靜,像往昔靜靜依偎在自己肩頭時,納翎緊緊擁抱了這個在這世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至親。
納翎環顧周遭,生怕會有人突然闖入發現她們的行蹤。隨後,她挪動身子,用自己的身軀完全遮擋住納雅,給予她最大限度的保護。
“不,你絕不是什麼罪人。”
“你是我永遠深愛的妹妹。”
深城市醫院。
頭上還裹著紗布的趙琳收到了自己醒來後的第一封慰問信。
就著病房窗外的光線,她拆開信封,裡麵掉落出一把小巧的鑰匙,和疊好的信簽紙。趁著病房裡沒有其他人,趙琳立刻從病床上坐起來,悄悄把鑰匙塞在了掛在床頭的外衣兜裡。
信簽紙上的字跡有些潦草,有些甚至連筆連成了一些陌生的符號,但這並不影響趙琳能讀懂裡麵的意思。
“你好,趙琳記者——”
“非常抱歉把你卷進了我族一些舊日矛盾中,按計劃,本來應該把你和夏普安全送到深城,可我卻一意孤行,貿然不顧你們的安危滯留在城外,最終釀成大禍。”
“納雅被控製了精神,夏普被穆斯帶走,深城被重創太多需要提前預防的事情我都沒有做到。”
“雖然現在留在納雅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夏普身上繼承得有我族第一位聖殿騎士瑪維婭的遺產,如果被穆斯弄清楚如何使用,那深城的陷落隻會是一個開端,鹿族將再度發動針對人類的侵略戰爭。”
“在郊外部落與穆斯一派爭鬥的時候,我交與了我的前輩一條項鏈,裡麵裝有我曾經執行任務時留下的追蹤器,通過它可以定位到夏普的位置。”
“所以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前往穆斯的老巢把夏普搶回來。”
“這把鑰匙,對應著我在深城城南的一棟房子,具體位置我寫在最後了。我把納雅安置在裡麵,委托了幾個老朋友替我照顧她,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可以抽個時間去找她聊聊。”
“另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位置,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寄信人——肖珺瑤。”
夏普趙琳一陣恍惚,還沒來得及消化信封裡的內容,就被推門而入的護士打斷了思緒。
“換針水了,你彆亂動。”護士強調。
趙琳的視線越過護士,盯了盯病房門口——走廊外麵擠滿了正在辦理入住手續的傷者。
穆斯利用她換走了夏普。如果當時自己再冷靜一點,沒有獨自出走,是不是他就不會得手了?
不知不覺間,趙琳的手擰緊了被子,快要把它擰成麻花。
紫星、v集團、鹿族人。
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護士,請問我最快可以幾天出院?”趙琳誠懇的拉住護士的衣角,問。
……
夜的死寂讓當晚的深城看起來和一座鬼城彆無二致。
將信件寄出一段時間後,納翎將房間燈光調暗了。使得這個原本就安靜的空間更顯得孤寂。
廚房裡,火苗舔舐著鍋底,牛奶漸漸升溫,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納翎已經很久沒有在夢裡見到過肖逸雲了。曾經深深烙印在她心中的身影,現在如同煙霧一樣的消散,連聲再見也沒有說過。
不,也許我與你之間沒有再見可言。
或許是夏普的出現擾亂了她的心緒,自從遇到夏普之後,她總是感到心神不寧。那些關於過去的回憶,也變得斷斷續續、模糊不清,令她難以拚湊完整。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又怎麼能乾涉我的生活?她搖了搖頭,擺脫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把牛奶送進房間,納雅有意和她保持距離,原本從被子裡探出的腦袋又縮了回去,隻微微露出一個小角。
“……”
納翎把牛奶輕放到她枕邊的櫃子上,猶豫了。
究竟該不該打破眼前這層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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