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市醫院。
彭飛開著車進了醫院停車場。一路上來時的風光未曾改變過,好像一夜之間深城又回到“l日”事發後的蕭條。安晗沉默不語,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車子停下來的時候。
當安晗從彭飛那裡聽聞趙琳已經住院的消息時,心中不禁一驚。儘管她對這位記者心存厭惡,但現在也隻能暫且將這份情緒擱置一旁。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幾天前。具體情況等到了那兒,我再跟你慢慢說。”
看到他如此淡定從容的模樣,安晗卻突然間打起了退堂鼓。
“等等!彭飛……我實在沒法就這樣直接去見她。我跟她之間有著太多糾纏與瓜葛了。”說話間,兩人已然走到了電梯門口。安晗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惶恐。
彭飛則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著她,稍作遲疑後,邁步向前說道“安晗,事已至此,你還是放下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吧。”
“”安晗直直望向眼前這個昔日的戀人,一時間腦海裡思緒紛亂如麻。
兩人之間原本緊密相連的關係紐帶,就在安晗真實身份被識破的那個夜晚,瞬間分崩離析。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下。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這算什麼?”安晗喃喃自語。
伴隨著“叮”的一聲脆響,電梯很快抵達了負一層。彭飛麵無表情地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站在原地的安晗心痛不已。
“十幾天前,我們被迫逃到一個鹿族人的聚落裡,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就被襲擊了。”
“他們裝備精良,有自己的軍隊他們的首領還帶領著叫聖殿騎士的六七個鹿族精英,一同前來實施抓捕。”
“我當時拖了他們的後腿,擅自離隊導致被鹿族人抓住了把柄。然後夏普為了救我,接受了他們一換一的條件。”
已經由急診病房轉到普通病房的趙琳朝坐在病床前的兩個人陳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這離奇的經曆讓安晗和彭飛麵麵相覷。
“再說一遍他的名字。?”安晗感到一陣莫名的焦慮。
趙琳眼中閃著在森林裡目睹的恐怖場景“穆斯。鹿族現今的將軍,也是聖殿騎士的首領。?”她的下一句話證實了安晗最黑暗的猜想,?“是他派來了大祭司,襲擊深城就是他指使的。?”
“鹿族人不是早就滅絕了麼?你的意思是他們集結起來了一支軍隊?”彭飛一邊削著水果,一邊發問。
“如果按這樣的推斷,我認為他們已經有了成規模的都市社會。想要發展與我們不相上下的軍工,他們的工業可能已經達到了現代人意想不到的水平。”趙琳說。
“為什麼?為了製造恐怖襲擊?還是說想要談判?”安晗走到窗邊,將頭倚靠在病房的白牆上。
“仇恨,和複興。”
這幾個字可不簡單,它們既能成為一場戰爭的起因,也能賦予戰爭最簡單的定義。
“軍隊那邊知道嗎?”彭飛問。
“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但這又能怎樣呢?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趙琳一臉失落地搖著頭。
安晗裹緊了身上的外衣,窗外的天空漸漸陰沉下來,寒冷的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鑽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們每個人都這麼強大嗎?”安晗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鹿族人穿越整棟落日大廈的場景。不知不覺間,她緊緊捏住了拳頭。
趙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終於,她緩緩開口說道“並不是……他們中的少數人確實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和戰鬥技巧。但似乎僅限於與金鹿角的接觸者。”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彙的瞬間,彼此便已讀懂了對方內心深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