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芊芊抬眼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時,後背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她呆坐在原地,雙腿發軟,無法動彈。
他真的沒走。
他一直、坐在這裡等自己。
“寶寶,過來。”
宋聿一字一頓,聲音聽不出喜怒。
他不緊不慢起身,伸出手。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懸在空中、停頓了幾秒。
是想讓她把手搭過來。
可陸芊芊全身血液凝滯,忘了反抗也忘了哭泣。
極致的恐懼使得神經過於敏感、反射弧延長,導致她緩不過神。
為什麼
還不到兩天時間,他就追來了?
見對方遲遲沒有動靜,宋聿眉頭微蹙,傾身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直接將人拽起來。
動作算不上粗暴,可實在也不溫柔。
門外的徐父大氣也不敢喘。
就在前幾分鐘,宋聿說完告辭的話語,就微微示意讓他們這一行人都出去。徐父疑惑不解,也隻好跟著保鏢們照做。
全場鴉雀無聲,宋聿悠悠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長腿交疊。
宛若極度有耐心的狩獵者。
良久,臥室的門被推開。
徐父瞪大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房間裡真的藏了個女人。
兩人都很沉默,身後的人則是如同傀儡般被宋聿牽著一路來到樓下。
徐父戰栗著也跟了下去。
宋聿腿長,步子邁得大。
很快穿過大廳,來到車前,保鏢將車門打開。
陸芊芊腳步一頓,手顫抖著往後縮了下。
宋聿沉住氣,眉眼彎起,溫聲道“乖,上車。”
實際上,從下樓到上車整個過程中。並看不出什麼強迫,甚至從表麵上看隻是男友在哄鬨小脾氣的女友上車罷了。
可無形的壓迫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比如他笑著說話時,握住陸芊芊手腕的力道在明顯加重。
比如明明陸芊芊已經害怕到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他卻能裝作視而不見。
“宋聿!她不想跟你走,你看不出來嗎!!!”
大廳內傳來徐文川嘶吼的聲音。
宋聿麵色攸得陰沉,鎖好車門。
轉身走回了大廳。
“她不會愛你,她不會愛上你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傷害?”宋聿輕笑,掃了徐文川一眼。
“她是哪裡受傷了,還是缺胳膊少腿了?”
徐文川一時語塞,陸芊芊身上沒有被虐待的跡象。恰恰相反的是宋聿花費無數精力養好了她臉上的疤痕,一看就是被長久嬌養滋潤的花朵,的確談不上傷害二字。
“就算沒有身體上的傷害,可你限製了她的自由。你這就是囚禁!你沒有這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