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病床上的人兒雙目緊閉,一縷陽光透過白色透明窗簾射進病房內。
不久陸芊芊動了動眼睫,緩緩睜開雙眼。
刺眼的泛白光亮襲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侵入鼻腔。
這是在醫院?
周圍的環境異常安靜,迫使她回想起昏迷前的種種場景。
當時,外麵的暴雨拍打在破舊瓦片上,乒乒乓乓地響。
所有混混全部抄起鋼管往工廠中央走去。隔著破舊的木門,外頭鋼管的毆打聲和咒罵聲清晰地傳入耳中。
即使看不見,也能想象得出是一幅怎樣慘烈的畫麵。
陸芊芊被綁在椅子上,嘴上粘著黑膠布。旁邊站著一個瘦弱的小嘍囉。
小嘍囉來了尿意,神色緊張,手指著她“給我老實待著!”
說完就離開了。
陸芊芊屏住呼吸,瞥見地上尖銳的玻璃碎片。
這或許,是一次獲救的機會。
冷汗滴在地上,她低下身子竭儘全力去夠,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急迫的求生欲之下,繩子終於被割開。
來不及反應,她從那扇空落落的窗戶翻過去。
黑沉沉的烏雲和傾瀉的暴雨壓下來,使得本就荒無人煙的地段更加陰森。
沒有救援人員,沒有通訊工具,時間刻不容緩。
陸芊芊腦子一片空白,冒著大雨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大雨衝刷在身上,模糊了視線,從頭至尾濕透了。
不知跑出去多遠,頭越來越沉重,再次醒來竟然是醫院。
“燒已經退了,注意休息,過兩天就能出院了。”白大褂醫生收起記錄筆,細心叮囑。
“謝謝醫生。”徐文川連忙道謝。
“徐文川,張嫂”
陸芊芊微微蠕動乾裂的雙唇,發現聲音嘶啞得厲害。
“你才醒,先好好休息。”徐文川遞來一杯溫水。
“謝謝。”陸芊芊虛弱地起身,輕聲尋問“我怎麼到這裡來的?”
看周圍的設施,這明顯是華國的醫院。
在被綁架之前,徐文川和張嫂都在科蘇蘭,要想趕來這裡少說也得一周的時間。
“當時我到房間裡去喊你,怎麼也聯係不上。”張嫂偷偷抹去眼淚,“還好有一位姓傅的先生找到我們,說你在這家醫院。”
“你淋了雨,高燒不退,昏迷到今天才醒來。”
姓傅的先生
陸芊芊恍然,提高音量,“他人在哪裡?!”
“他得知你醒來的消息,來這看了一眼。隻是沒有進來,剛走沒多久。”
陸芊芊掀開被子,拔掉薄白手背上的針管,一股鮮血飆出。
張嫂被她嚇壞了,“芊芊,你乾什麼?你,你去哪裡啊!”
身後傳來張嫂慌忙驚訝的喊聲。
陸芊芊顧不上疼痛,腦子裡一片茫然,隻知道匆匆忙忙地往出口處跑去。
醫院人很多,噪音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