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一錘定音“耀恒哥,不如把李爺爺的中藥鋪搬來江城吧,這樣,他老人家就願意來了!”
李耀恒沒料到她人小膽子大,苦笑“開個中藥鋪哪有那麼容易?”
白梨認真地說“也沒那麼難。耀恒哥,你是藥監局的,在江城待了這麼多年,人脈廣,想法子去選址,拿執照,李爺爺有醫師證,有經驗,有貨源渠道,而我,有錢。咱們三個臭皮匠,總能頂個諸葛亮吧?”
李耀恒見她有條不紊,侃侃而來,哪裡像個二十歲的女同誌,倒像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老練得很,半天沒講話,許久才說“梨丫頭,你是打算賣掉你媽媽的珠寶?”
白梨點頭。
“不行,”李耀恒一口否決,“怎麼能讓你賣掉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
白梨看著她“我相信媽媽留這些東西給我,是希望我利用這些東西,生活得好,而不是希望我死守著這些東西。這些珠寶古董不用的話,就永遠是死物。”
“可那是秀秀姨給你留下來的紀念……”
白梨摸了摸頸項間的翡翠無飾牌“放心,我留了這個。”
李耀恒歎了口氣,還要說話,白梨語氣堅定
“耀恒哥哥,其實,我早想像我外公一樣辦個中醫館了,不過一直沒機會,現在既能滿足我的心願,又能幫李爺爺和你團聚,有什麼不行?”
李耀恒見她心思已定,沒再說什麼了。
兩人說著說著,走遠了,遠處,一棵梧桐樹下,一襲長影從樹後閃身浮現。
邢烈盯著白梨纖弱了不少的背影,心臟感覺崩崩的。
她是憑著邢家關係進的七中,她在學校的舉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生病,學校就聯係了他。
得知她發燒了,被同學送進醫院,他下意識就放下手裡活,馬不停蹄趕來了醫院。
到了以後,自己都覺得可氣又好笑。
淋雨那不是她自找的嗎?指不定是想博自己的關注?他居然還真的上套了!
可當他看見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小臉被燒得通紅,還燒得不停說胡話,手到處揮舞,又不受控製似的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撞到哪裡。
現在還他媽像個傻子似的,在外麵蹲著,關注著她出院,確定有人陪著她,才能安心。
這輩子,第一次做盯梢這種猥瑣的事。
對她的好,已經成了肌肉記憶。
一時半會兒,怕是改不了了。
……
這場發燒,倒是讓白梨腦子清醒了一些。
她看出來了,邢烈對自己的氣,暫時怕是消不了。
她欺騙他的事,成了他的心結。
在這個心結解開之前,無論她怎麼哄,都哄不回他的心。
在這期間,她越是討好他,哄他的歡心,落在他眼裡,反倒越像個跳梁小醜。
與其做這些無用功,她不如收收心,先搞定中醫館的事,然後迎接高考。
一個人,先善待自己,彆人才能善待自己。
先過好自己,日子可能才有轉機。
等他想清楚,沉澱下來,可能還有轉機。
她再沒去騷擾邢烈了。
周末,李耀恒來學校接白梨,訂了火車票,打算回錦龍鎮去勸服李爺爺。